太皇太后強壓著心頭的火氣,冷冷問道。
「你想要哀家做什麼?」
洛清寒:「朕想要您手裡的那塊兵符。」
大盛朝的兵符共有兩塊。
其中一塊在盛永帝手中,另一塊在秦重手裡。
後來秦重發動宮變,被射殺在宮牆之上,他身上的兵符落入洛清寒的手裡。
盛永帝駕崩之後,他手裡的那枚兵符也隨之不見了。
洛清寒將未央宮內、御書房、議事殿等等地方全都搜查了好幾遍,始終未能找到那枚兵符的下落。
他曾經懷疑是有人悄悄拿走了那枚兵符,可距離盛永帝駕崩已經過去快兩年了,那枚兵符卻始終沒有音信。
若真的是有人拿走了那枚兵符,肯定會儘快利用兵符搞事情,而不是一直藏著不拿出來。
除非那人對皇位並沒有想法。
兵符對那人而言,更多的作用是以防萬一。
洛清寒將自己帶入到盛永帝的角度,以盛永帝的思維方式去思考問題。
盛永帝向來多疑,心思極重。
像是兵符這麼重要的事情,他肯定會藏在自己最放心的地方。
原本他應該是把兵符放在自己隨時可以夠得著的地方,但在經歷過宮變後,他已經察覺到自己身邊未必是安全的,再加上他病重,身體日漸虛弱,萬一真有人要來搶兵符,他未必能護得住,所以他很可能會把兵符藏到別處。
宮中有什麼地方是讓盛永帝覺得放心的?
更進一步說,宮中有什麼人是讓盛永帝覺得可以託付的?
只有太皇太后。
她是盛永帝的生母。
她只有盛永帝這麼一個兒子。
母子兩人一同經歷了最艱難的歲月,曾經患難與共,感情深厚。
這世上誰都可能謀害盛永帝,唯獨她不會。
盛永帝如果想把兵符交付給別人,這個人最有可能是他的母親,如今的太皇太后。
也正因為兵符的緣故,這兩年來洛清寒才會對太皇太后諸多忍讓。
此時,便是他拿回兵符的大好時機。
太皇太后怒極反笑:「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哀家深居後宮,從不過問朝政,兵符怎麼可能會在哀家手裡?你莫不是沒睡醒吧?!」
洛清寒:「既然您從不過問朝政,又為何要插手鴻國公的事情?」
太皇太后:「因為他是哀家的弟弟,在哀家眼裡,這不是朝政,這只是家務事!」
洛清寒:「可在朕的眼裡,這就是朝政。」
太皇太后氣得胸口悶痛,呼吸又變得急促起來。
她捂著胸口,蹙眉瞪著皇帝,咬牙說道。
「兵符不在哀家這裡!」
洛清寒也不強求,不疾不徐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朕也不必手下留情。
按照大盛朝的刑律,凡縱火殺人者,處以五馬分屍之刑,且家眷全部流放。
凡貪汙受賄數額超過一千兩白銀者,處以絞刑,家中財產全部充公,家眷全部打入奴籍。
凡包庇兇犯且情節惡劣者,形同殺人,處以斬首之刑。
鴻國公同時犯了以上三種罪。
數罪併罰,鴻國公褫奪封號與爵位,貶為庶人,處以凌遲。
其直系親眷全部斬首,族內親人無論男女老少全部打入奴籍,發配邊關,遇赦不赦!」
太皇太后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你、你敢?!」
因為情緒太過激動,以至於聲音都有些顫抖。
洛清寒平靜地道:「陸家全族的命運,都掌握在皇祖母的手裡,還請您三思而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