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整齊走出房間時,看著外面灰濛濛的天空,多麼希望昨晚那張紙從未出現過。
她朝著寢殿走去,路上遇到不少宮女太監,他們紛紛朝她行禮問安。
若換做平時,珍珠會回以一個微笑,可今天她壓根就笑不出來。
她用盡心力才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她不想放棄。
她不願意背叛秦皇后。
寢殿內,秦皇后已經醒來,另外一個大宮女正在伺候她更衣。
珍珠走進去,朝皇后行禮,姿態標準得沒有一絲瑕疵。
秦皇后不僅對自己要求高,對周圍的人要求也很高,無論是著裝禮儀,還是為人處世,都必須要嚴格按照她的要求來。
凡事達不到她標準的人,都入不了她的眼。
珍珠拿起梳子,動作輕柔地幫秦皇后梳理長發。
「皇后娘娘今日想要什麼樣的髮髻?」
秦皇后淡淡道:「你看著辦吧。」
珍珠熟知皇后的喜好,熟練地幫她梳好髮髻。
無論是髮飾還是妝容,都很合秦皇后的眼光,她表達滿意的方式就是不說話。
想要得到秦皇后的誇獎是不可能的。
她能不批評人,就是已經是最大的誇獎了。
珍珠扶著秦皇后起身出門。
秦皇后:「你讓人送個口信給秦大夫人,她要是有空的話就進宮來陪本宮說說話。」
「喏。」
一天時間很快就在忙忙碌碌中過完了。
夜裡,珍珠回到自己的住處。
這次她長了個心眼,先是把被子鋪開,仔細檢查了一下,果然在被子的夾層裡面找到一張紙。
她顫抖著手拿起那張紙。
紙上只有短短一行字——
皇后和西陵王偷情的證物。
末尾附有沈家的族徽。
珍珠跌坐在床榻上。
她後悔了,她當初就不該跟沈家家主許下那樣的約定。
可事已至此,她知道就算自己想反悔,太子也不會給她反悔的機會。
他既然能知道她跟沈家的關係,就肯定握有相關的證據。
若她不願承認自己跟沈家的約定,太子應該會直接把這件事情捅到秦皇后的面前。
以秦皇后眼裡容不得沙子的性格,到那時候,她還是難逃一死。
珍珠已經別無選擇。
她將那張紙燒了,然後呆呆地坐在床榻上,就這麼一直坐到了天亮。
今天她的氣色看起來更差了。
秦皇后見到她的時候,蹙眉問道:「你是不是病了?」
珍珠恭敬地道:「可能是昨晚有點受寒了,小毛病,回頭喝點藥就好了。」
秦皇后不是那種會關心奴婢的主子,能問這一句已經是難得,之後她就沒有再說話,任由珍珠給她梳頭化妝。
待收拾妥當,秦皇后出門去了,珍珠留在屋內收拾桌上的珠釵首飾。
她知道秦皇后有一枚月牙形的玉墜。
那是秦皇后和西陵王的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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