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純彥說:“自然。”他拱手:“娘子還在家裡等我,我得快些回家了。”
趙樂魚叫住他:“方兄,你……你喜歡東方大人嗎?”方純彥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我是惜身保妻子之徒。兩個男子離經叛道的事情,縱然有情,也是枉然。所以開始的時候,大家就沒有奢望。我可以為他做的僅此而已。”
趙樂魚聽他緩緩訴來,心頭頗為沉重。但聽屋外有人走動。
他推開門,見韓逸洲正由清徽攙扶著走過,他的剪影異常清新,步態簡直不能說在“走”,而是積雪山峰上飄過白雲。
他若無其事的對趙樂魚和方純彥笑了一笑:“我呆不住徐兄的地方,因此還是回家去歇著。昨日遇險,多謝方大人和趙翰林相助。”
趙,方二人滿腹心事,唯恐耳力好的韓逸洲聽了去,因此一時也想不出合適的話,韓逸洲都快走遠了,趙樂魚才叫道:“你不用擔心,館裡的書我們還可以重新編的。”
韓逸洲眼波清澈:“嗯,倒是你的手壞了,要小心。雖然不洗澡,你就是一條臭魚。但你還是可以來我家。”
趙樂魚發現他的語氣風度比原來堅定成熟了不少,頓時內心喜憂參半。
韓逸洲慢慢的與清徽走到翰林院口,沒有再說話,清徽斜眼看去,他的玉色臉上,完全沒有片刻之前與趙樂魚說話的平和。
他扶著韓逸洲上轎,脆聲對轎伕道:“走吧。”
韓逸洲不聲不響,他胸中似乎有一團讓他惶恐,鬱悶,悲傷之極的東西。
轎子一動,他向前一俯身,吐出了大口的鮮血。
第四十五章
白誠直到二更鼓過,才來到翰林院。翰林院經此一劫,一時也擺不起當初清貴的架子。戴刀的武官在院內外出入,即使在半夜裡面也燈火點點。
“趙翰林歇下了么?可有什么人出入?”白誠問一個親信。
“方,韓兩位大人俱已歸家。趙翰林休息了。”那人說。趁著白誠轉身,打了個呵欠。
白誠悄悄的開啟門,黑暗中小魚兒以手托腮,卻原來昏睡了。他摸了摸趙樂魚的額頭,些微燙手。桌上的食物並沒有吃下多少。
“老三,老三。”他叫他,趙樂魚睜開了眼睛:“姐夫。”黑眼睛裡閃過孩子般的欣喜。
“你好些了沒有?若叫你兩個姐姐知道,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趙樂魚咧嘴一笑:“我絕對不會告狀的,不過我也應該給你個訊號,不能老是冒冒失失。我們在明處,對方在暗處。”白誠介面說:“全是我的錯,要是我留神一些,把大隊人馬放在埋伏地點,跟著你一路來翰林院就沒事了。”他自責完,就把案子其它的進展籠統地說了一遍。
趙樂魚手一動,疼得歪了嘴巴,哇哇叫了幾聲,道:“姐夫,你們抓了東方諧?那么盧雪澤呢?其它的人呢?”
白誠答道:“盧雪澤一路有人監視,他並沒有殺人的時間。而東方諧就截然不同,他不但從御前侍衛的眼皮底下消失了幾個時辰,還在何有倫的被害地點出現。況且,那日嶽姑娘所中的毒粉,也在他的枕頭下的機關內發現了。不僅如此,萬歲現今還要他招出有私情的男子是誰呢。”
趙樂魚詫異道:“萬歲如何不急著追查案情,反倒咬住這個不放?難道也作為破案的一個切口么?”
白誠搖首:“關心則亂,你小子管住自己的嘴,別對著萬歲嚼舌根頭。”
趙樂魚笑了笑,說:“當初我人人都懷疑。但此次若說東方諧乾的,好象他也太明目張膽了。東方乃圍棋國手,要是真的佈局,不可能那么莽撞。他雖然消失過幾個時辰,但他完全可能也是與盧雪澤或者我一般,在對方營救韓逸洲的幌子下著道。至於嶽姑娘的被害,兇手想要陷害東方的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