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
她想的是,赫連錚那人當真太過囂張,她想殺殺他的威風。既然他沒有在剛才的規則裡說明不能與人合奏,那她就算靠合奏取勝,他赫連錚也不能說她輸了。
不過,她也只是隨便問問而已,據她所知,諸葛無為不可能帶著,因為她沒見他身上有帶著簫,而且進宮之前他們才換的衣服,他也不可能將簫放在身上。
她不知道的是,自從那日過後,某人便將簫一直隨身帶著,或者說一直在輪椅裡帶著。
知道她是在打什麼主意,諸葛無為目光一閃,含笑點頭。
她怔了怔,有些意外,“真帶了?”
“嗯。你先上場吧,等下我再適時配合你,一起挫挫六皇子的銳氣。”
他知道她在想什麼?鳳眸微閃,雲驚華只覺得某人此刻笑得十分奸詐,很像一隻白狐狸,讓她有種狼狽為奸的感覺。
甩去心頭的想法,別過頭,她舉止優雅地起身,從容邁步來到案桌前坐下。
纖纖十指放於琴絃上,伴隨著清淺的呼吸吐出,指尖靈活撥動,和花燈節那日相同的曲調洋洋灑灑地飄揚而出。
和那日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諸葛無為的簫聲很快便插了進來,恰到好處地配合著她的琴曲。而那支她好奇放在何處的簫,是從輪椅扶手的暗格裡取出來的。
兩人剛才的對話無人聽見,但皇甫聖華卻是猜了個**不離十,待確定她彈的果然是那日的曲子時,原本一直微揚著的嘴角,弧度深了那麼幾許,眸中點點星光浮動。
如此,甚好,再聽一遍也不錯……
皇甫嘉怡是興奮的,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如果此刻有另一架瑤琴擺在她身前,她一定會立即跟著那人的調子學著彈。
墨子謙的臉色忽明忽暗變幻莫測,有驚訝有欣喜,但更多的是一種來自於內心深處的不安。
他們二人,到底到了何種程度?他還有插足的餘地麼?
墨白石的眸中流露出讚許神色,但他沒有錯漏墨子謙的表情,心裡暗歎,這孩子對白木蘭真的是太較真了,未來的路註定會走得曲折辛苦。
天盛官員是震驚的,屏住呼吸凝神靜聽,從不知這世上竟然有這般讓人熱血沸騰的曲子,當真是大氣磅礴恣意豪邁,而那彈奏此曲的女子更叫他們吃驚,一個出生青樓的女子,怎會有這樣的心性?
沐錦繡咬著一口貝齒一張臉陰鬱得可以,她雖然很想站起來大喝,可她僅餘的理智告訴她不能。不管怎麼說,白木蘭代表的都是天盛,她是要成為天盛下一任國母的人,她不能拆自己的臺。
宮冥夜的眸色一如墨子謙那般變幻莫測,盯著場中那人,看她神色自若的樣子,臉色一變再變。
但說起來,所有人當中最為震驚的,莫過於赫連錚,那個他以為不過空有一副花容月貌的女子,居然真的彈得一手好琴,而她彈的曲子,竟然還是幾個比試的人當中他聽著最舒暢的。
雲驚華心裡什麼也沒有想,只有曲子,諸葛無為心裡是隻有她和曲子,兩人明明隔著一段距離,但此刻殿中的所有人,都覺得二人是坐在一起的,彷彿融為了一體,二人之間再也插不進去任何人。
有宮女望著二人,眸中不由露出羨慕神色,如此不顧身份懸殊真心相愛且不顧世俗眼光走到一起的人,當真是羨煞旁人,若此生,自己也能遇上一個像丞相大人這樣不嫌棄自己的宮女身份真心愛自己的人,那該有多好?
這裡是宮廷,是皇家晚宴,二人卻忘記周遭的一切一心演繹著自己的江湖夢,曲聲流暢瀟灑,恣意隨性,觸動著殿中其他的人。
一曲落幕,殿中的人還久久沉浸在剛才的曲調中,直到雲驚華都已回到座位上許久,眾人才一個接一個地慢慢回神,露出意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