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錢夾也一起塞進兜裡,“還有呢?”
“沒有了。”潔伊平靜地說。
“信用卡,存摺,在哪裡?”李莉伸手,“都給我!”
潔伊從揹包裡翻出幾張信用卡,“裡面沒有錢,你如果真想要,就拿去——”話未說完,只感覺耳朵“嗡”地一響,整張臉火燒火燎似的,潔伊退了一步,冷冷地盯著她,“不要再打我的臉。”
“我打了又怎樣?”李莉欺到她面前,“你怕弄花這張漂亮臉蛋?”
潔伊慢慢搖頭,“我不想讓臣野哥看到,你真想打我,請打其他的地方——”今天,如果不是臣野哥看到額上的傷口,大概也不會發怒吧。
“老大,我看她腦袋大概有毛病!”一名女生走上前,“反正錢也拿了,真弄出事來,反倒不好辦!”
李莉輕蔑地瞟了潔伊一眼,從鼻子裡哼了聲,“下次再找你算賬!”抓起櫃上的一隻古董花瓶,隨手摔破,“我們走。”
白天晴好的天氣,到了夜晚反倒透著悶熱,潔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粘粘得出了一身汗,索性起來去浴室衝個澡——
溫熱的水緩緩流過身體,思緒漸漸清晰:身上已經沒有錢,房租的繳款日期卻要到了,手機費也要繳,水費,電費……這樣多的賬單……明天,無論如何都要找一份工作,她需要錢……
耳邊不經意迴盪著那樣熟悉的嗓音,那樣堅定的,“不要怕。”
臣野哥——尖銳的痛楚從心底一直蔓延到指尖,她蜷起身子,熱水沖刷著她的面板,卻怎樣也趕不走心頭的寒意——臣野哥!
伊潔一整夜沒睡好,早上醒來臉色很是難看。
儲蓄罐裡還有幾塊硬幣,將就這幾塊錢草草地吃了一頓早餐,買了一份早報,報上整版都是招工啟事。潔伊拿著一支筆,坐在馬路邊一一過目,又一一劃掉,嘆了口氣——哪有人肯聘用一個不到十八歲,還沒畢業的女學生呢?
潔伊沿著馬路往前走,心裡暗暗發愁。也許她該給臣野哥打個電話,這個念頭一旦滋生,就再也無法忍耐,摸出手機,按了那個熟悉的號碼,一直到電話鈴一聲聲響,心裡都在猶豫,卻始終沒有結束通話——
“潔伊?”終於聽到他的聲音,竟然是急切的——是幻覺吧。
“臣野哥,你——”只是喊著他的名字,那種想哭的衝動就無法遏止,眼睛又溼了,“你不要怪我——”
“你怎麼了?”他似乎有些疑惑,“出什麼事了?”
“不,沒有。”她擦擦眼睛,“臣野哥,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只要你不是故意氣我。”
“我怎麼會呢?”她破涕為笑,“我怎麼會故意氣你?”
“還說沒有?”他哼了聲,“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你呢?你有多少事瞞著我?”
“我不是有意的——”她小聲回應,“臣野哥,你現在在哪裡?”也許,她可以跟臣野哥借點錢。
“我在機場。”他說,“馬上要回松柏堂,爺爺的身體出了狀況。”
“要不要緊?”田爺爺病了?臣野哥一定很難過,借錢的事,還是改天再說吧。
“只是感冒而已,不會有事的——”他猶豫了下,才說,“我昨天說的是氣話,你不要記在心裡。”
臣野哥向她道歉?潔伊忍不住微笑,“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還有——剛才,我本來也要打電話給你,沒想到,你竟然打過來了!”他這樣說著,也笑了起來。
“嗯——臣野哥,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十天吧——”他想了想,“我這次回去不僅是看爺爺,鈞天董事會馬上要在墨爾本召開,我必須出席。”
“十天?”十天,好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