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過,清清自此後遁入空門一心向佛,再也不問凡塵俗事……還請扇兒姑娘伸把援手……”
“我們家爺為何要幫黎姨娘?”羅扇心裡頭竄起一股子邪火,臉上則儘量不動聲色,語氣平平地道,“姨娘的孃家好歹也是河東不次於白府的大門大戶,縱然姨娘只是個妾的身份,到底出身顯貴,想要出個府門,白家難道連這點面子都不給黎家?我們爺瘋疾在身,自顧尚且不暇,又哪裡有餘力去幫別人?姨娘連自己孃家人都指不上,卻來指望白府裡一個瘋少爺,這又是何道理?”
黎清清旁邊的丫頭聽了這話卻不幹了,邁上前來一指羅扇鼻尖:“你算什麼東西?!敢替自己主子做決斷,瞞下要事不肯上報,卻又自作主張跑來在我家姑娘面前大放厥詞!也不撒泡尿照——”
羅扇卻不等她說完,只向著身邊綠川一擺手,冷冷道了聲:“給我掌她嘴!”
綠川當即上前兩步毫不猶豫地甩手給了那丫頭一記耳光,聲音在這寂靜夜裡分外向亮,且綠川又是個壯實的男孩子,這一手腕甩過去直把那丫頭抽得向旁邊踉蹌了兩步險些跌倒在地,一時間又驚又怔地捂著臉說不出話來。
羅扇肅眉冷目,根本不看那丫頭,只盯向黎清清:“黎姨娘,夜深人靜的,還請約束好自己身邊人,莫給自己招來麻煩。像我們這樣的下人,半夜裡出來閒逛至多說是睡不著跑出來賞賞月色也就糊弄過去了,可您這樣的身份就不好解釋了,把別人招來,對您所剩不多的名聲怕又是一場致命的打擊呢。”
羅扇這話說得不可謂不刻薄難聽了,黎清清再怎麼矜持也不由得變了面色:“你——小扇兒姑娘,我黎清清是哪裡得罪了你麼?須知說話行事要給人留三分餘地,話莫說死事莫做絕,我黎清清眼下雖光景不堪,卻還未到窮圖末路的時候,你這般口不擇言地侮辱與我,當心惹禍上身悔不當初!”
羅扇卻笑了:“得罪我倒談不上,只是你這般處心積慮地想要把我家爺拉下渾水,卻又是何居心?黎姨娘怎麼說也是百年世家出身的名門閨秀,身為我府二爺房中人,卻令丫頭私傳信件與二爺親侄邀於半夜相會,這就是你黎家的門風麼?姨娘不把名聲當回事,我們爺的名聲可沒那麼廉價,勸姨娘收收不該有的心思,學一學如何自重自尊,以後莫要再無風起浪攀扯不該攀的人,彼此見了面也好過些,免得大家尷尬!”
“好一副伶牙俐齒!”黎清清不怒反笑,眼底透著幽涼,“白大哥身邊有你這麼一個貼身得力的人兒,想來在這內宅裡也能事事順遂了,只不知白大哥幾時將扇兒姑娘正式抬舉成姨娘呢?有白大哥這麼寵著護著,扇兒姑娘倒也不必擔心將來的主母會壓在自個兒頭上了——只是萬事不要太過才好,主子的事摻和得多了就成了恃寵而驕,難免要受主母拿捏,說到底,再得寵也是個奴才身,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千萬別被一時眷寵衝昏了頭腦才好。”
“黎姨娘今晚是來給我當知心姐姐的麼?”羅扇也不自稱小婢,只管淡淡笑著看向黎清清,“如此溫言良語怎不留著去討二爺的歡心呢?姨娘對人情世故這麼通透還逃不了捱二爺的鞭子,我若是聽了姨娘的‘忠告’,萬一回去後也要捱我們少爺的鞭子可怎麼是好?我這身皮實在比不得黎姨娘的厚,捱頓打能死半條命,再沒精力半夜爬起來到後花園與人相約的,如此想來還真真是佩服黎姨娘生了副又厚實又粗糙的好皮囊,真不知這世上還有什麼東西能捅破這層厚皮呢!”
旁邊站著的綠川聽到後面這兩句險些笑出來,然而不合時宜,只好生生忍住。
黎清清再深的心思也被羅扇這番話氣得發起了抖,一雙美目瞪了羅扇好半晌,終究還是強強壓住了胸中火氣,唇上挽起幾絲苦笑:“扇兒姑娘,你看了那信後會對我如此也不足為奇,只是請你體諒我的處境,你我同為女人,試想你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