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它的攻擊範圍。而後它的後肢大力踩空,揚起塵埃無數。她趁著灰塵瀰漫、遮蔽視野的檔口飛快起身,吐出幾顆帶血的斷牙,再由下往上衝起,給對方來了一記剛猛的鎖喉。
“吼!”
它的爪子刺進她的肚皮,她不敢鬆口。
她抬爪割向它的動脈,它勾出了她的腸子。血與血混在一起,肉與肉糜成一團,她的咽喉被它的鮮血堵滿,她總算聽到了它歇斯底里的哀鳴。
很好,她沒有輸!
想吃她門都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雙方的力道變得越來越微弱。恍惚中,她總算聽見了生態園大門開啟的聲音。
人類大呼小叫地衝進來,喊著“快叫急救隊”、“我就說不能關在一起”、“完了,兩隻資產都死了”等等亂七八糟的話,然後有人在騷亂中眼疾手快地紮了她一針。
可這會兒,她已經沒有痛感了,只覺得渾身發冷。
死亡又一次徘徊在她身邊,可這一次她的心裡沒有畏懼,有的只是不甘和憤怒:她那該死的同類死了沒有?
死透了最好,要是沒有就放開她,她要爬起來補一嘴再死,這樣她才死得安心!
無論如何,她都記住了它的氣味!它給她開膛,挖出了她的內臟,差點弄死了她!不過,想必它也記住了她,那一記鎖喉幾乎要了它的命,估計它在往後的無數個深夜都睡不安穩了。
這樣就好,強者不屑於族群,野獸永不被馴服,就讓她們記住彼此,不死不休。
努布拉島的食物鏈頂端只能留下一隻帝王暴龍。
憑著一絲運氣,她頑強地活了下來。
外露的內臟被塞回腹腔,劃開的肚皮被魚線縫上,一共繞了三十針,疤痕宛如蚯蚓,猙獰恐怖至極。好在她的癒合力不錯,也不影響胃口,飽食了幾天就拆了線,又被放進實驗室的生態箱裡養著。
不出意外的,另一隻也活了下來。
奇的是它居然傷得比她重,據說頸部的大動脈被她咬開了,無論是縫合還是後期修復都很費事。但它的體質好得沒話說,在輸了迅猛龍的血後便又生龍活虎了起來,比她更早一步迴歸生態園。如今,它正滿園子亂轉、四處找她,似乎想吃她的心依舊沒變。
聽了它的動向,她從鼻孔裡噴出一口氣,很是不爽。
她想,她怎麼就沒努努力咬死它?現在好了,有一個把她當作食物的掠食者在不斷成長,它遲早會再找上她。
投食的管道動了,似乎是為了方便重傷剛愈的她吃飯,人類送來了一隻沒什麼攻擊力的羊。她一口咬斷羊脖子,挑著好肉吃起來,並決定養好自己,來日再報開膛之仇。
與此同時,人類也對她的去留做出了決斷。
他們一致認為“暴虐霸王龍”沒有同伴愛,也沒有社交需求和群居意向。它們就像獨行的虎豹,腦子裡沒有“合作狩獵”的概念,一旦相遇就只剩下食慾,同籠飼養不現實,還是分開養育最好。
“可現在只有一個合適的生態園,而它還在不斷長大。難道要把它送去跟迅猛龍擠在一個籠子裡?上帝,這又是一場廝殺!”
“沒有生態園就再造一個,選址必須距離第一隻較遠。它們厭惡彼此,肯定不願意做鄰居,誰喜歡聞著討厭的人的味道入睡。”
“可建一個園子起碼三年,它只要長到六個月大我們就養不了它了。”
“挪用舊有的、高壓電網區的園子吧。”有人給出意見,“第二隻的脾氣沒有第一隻暴躁,性格也更穩定,只要食物充足,它應該不會離開舒適區。”
“可在十年前,恐龍逃出了舊區,我們不能冒這個風險。”
“電網已經修復了,試試吧。”
最終,他們緊急修葺了舊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