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悽慘。
“我是說真的呢!”田雨不依不饒。
我合上雙手,請她放過我。公車上,我有些倦累。
當我同意將房子租給那個叫毛俊的男孩時,我便知道自己沒有第二個地方可去了。今後這一年內,能夠屬於我的空間也會越發狹小。父母留下的老宅不再是我的秘密領地了,它已被我無情地劃分了出去。至少接下來的一整年裡它都不再屬於我。回到學校後,田雨約會的次數越加頻繁,近來更是變得神秘起來。在沒有田雨陪伴的日子裡,我需再次適應獨自一人的生活。哪怕我是那麼地憎惡。
作者有話要說: 明明離得很遠,卻意外相逢。
☆、心煩意亂
日子過的很快,又是週五了。窗外下起雨來,沒有課的時候我喜歡站在窗前,感受溼漉之風的柔和。喜歡它們扯動我的髮絲,調皮地親吻我的臉頰。我喜愛此刻的寧靜。但只一瞬間。一陣湍急的敲門聲打斷了我美好的享受。
開啟門,我便後悔了:“曉依,今天下雨,我不放心你過去,特地來接你。”這個聲音陪伴了我整整十六年,是那個我曾試圖撇開關係的心理治療師杜亞捷。
我嘆息地搖搖頭,這麼美妙的時光就這樣被他破壞了。
他用手探了探我的腦袋:“怎麼這麼涼;下雨的時候千萬不要站在窗戶邊,容易感冒。”我聽見窗戶被關起的聲音。
“曉依,咱們走吧”多年的理療沒有成效後,他用起了懷柔地手段。每個星期五的上午都要為我檢查一番。就這麼地堅持著,竟讓他堅持了十六年。一個快五十歲的中年男人,一個高貴的單身漢,十六年如一日的幫助我,待我如女兒般悉心照料。
我與他接觸並不太多,他待我卻格外親切。特別是姥姥去世後,我被託付給他照顧。他多次希望可以認養我,被我回絕了。他一直沒有結婚,沒有孩子,領養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我,只會徒增他的煩惱。
我沒見過他的樣子,聽他說話的聲音柔柔綿綿的,待我又很不錯,日子久了,對他的敵意也就漸漸消除了。他每次都會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頭,希望有一天能聽見我開口叫他一聲爸爸。
爸爸麼,十六年前就掩埋的稱呼。這輩子,我都難再叫得出口。
他挽著我去了他的工作室,對我例行檢查。跟往常一樣,撐開我的眼皮,張開我的嘴,然後再很和藹的拍拍我的頭:“不用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兒時的我總會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現在我只是淡淡一笑。我與他的羈絆真是很神奇,被他一直堅持著,竟堅持了十六年。我習慣不去逼迫自己回憶六歲生日時發生的事情。失去父母雙親的故事,隨著我的強迫封閉,被我鎖在了記憶裡。
近幾年,他都會很溫柔地撫著我的臉頰:“曉依,我得告訴你,你越來越漂亮了。”他向我描述我的長相,說我有一雙溫柔的含情脈脈的大眼睛,只是暫時失去了光輝。他還說我像極了電視裡的白雪公主,更像是童話故事裡的洋娃娃。對著我,他竟一直很有耐心。
我在他極盡溫柔的聲音裡失去了最後的抵抗,在沙發上睡著了。這些年,在他試圖疏導的時候,我都會睡著。然後他會很無奈地吻吻我的額,替我蓋上衣服,便去忙他的工作了。我願意來這裡的唯一目的,或許是因為習慣了與他的羈絆。習慣往往會使人懶以思考,又更像是一種依賴情緒的復加,會莫名希望茫茫人海中多一些認識自己的人。而我就是帶著這樣一種復加的習慣,與杜醫生一起堅持了十六年。在這些年裡,我們形成了一種習慣中的默契。這種默契的習慣,在我潛意識中已經變成了一種肆無忌憚的依賴,並順理成章變成了我來這裡的藉口。習慣也好依賴也罷,貪心的我似乎都想要抓住。
忽然而至的敲門聲驚醒了我,在聽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