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處有一枚黃金的雄鷹圖案的裝飾。左邊的耳朵也帶著同樣圖案的耳環。一身粗獷卻做工精緻的雩族的服裝掩蓋住了他身上原本柔弱的氣息,即使右手的衣袖依舊是空著的,也絲毫不再顯得殘缺。黑色的高筒皮靴上插著鋒利的匕首,更是讓他整個人由內到外散發出一種沉穩隱忍的王者之氣。宛如一隻優雅驕傲的黑豹。
唯獨他的那雙眼眸,輕輕柔柔的水光閃動,濃黑細密的睫毛下依舊是那雙星星亮亮的眼,透出一股文人的堅韌和優雅。
“本王把我的聖女交給你,你卻沒有守護好”南宮蘇易仍舊帶著淡淡的微笑說,聲音溫柔平和,和這一身的戎裝格格不入“下次,若是你再弄丟了本王的聖女,本王只能把她帶走了。”
花滿袖飛揚的眼角掠過蘇易,帶著毫不掩飾的邪氣和不信任,微微勾起的嘴角慢慢說
“本座並不需要你的幫忙,而且……”他挑起一縷垂下未束的髮絲繞在指尖,豔豔地說“本座不相信你。”
“花公子”蘇易溫聲說“本王敢說,沒有本王,你就是花上一個月,也找不到夜姑娘。”
“要本座怎麼相信你?”花滿袖並沒有和蘇易糾結究竟自己沒有他的幫助是不是能找到醒蝶,因為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她,越快越好,至於是誰或者是怎樣找到,那並不重要。
南宮蘇易那微微帶著憂鬱的眼眸凝視著花滿袖,輕輕勾起嘴角,緩緩地從衣袖之中小心取出了一樣東西遞給花滿袖。僅剩下的一隻胳膊做這些動作有些困難,但是他的動作很慢,也很認真。
花滿袖並沒有直接伸手,而是也從袖中取出一方手絹,隔著手絹接過。他不喜歡碰觸別人,尤其是蘇易這樣全身帶毒的傢伙。
那是一個用絲絹細細包覆起來的東西,花滿袖小心開啟,發現裡面赫然只是一方手絹,素雅的花色,並無什麼出奇之處,唯獨手絹中心有一灘早已經乾涸的暗色……
這是醒蝶的手絹,醒蝶的血……是他們還在畫舫上的時候蘇易為了檢驗醒蝶身上的毒而取的……
手絹裡還有一瓣已經變得乾枯的桃花花瓣,曾經在它最鮮妍的時候,被她作為書籤,留在了他的詩集裡,標記著那頁泛黃的舊句
莊生曉夢迷蝴蝶。
莊生曉夢迷蝴蝶……迷蝴蝶……
那些曾經的往事,一如同這片枯萎去的花瓣,帶著不可挽回的悲傷的記憶逝去了,那些陽光下的日子,那些笑聲,那些隱藏在這樣或是那樣的陰謀和背景之下的隱隱約約的真心。但是他精心地收集著這些回憶,如同這片花瓣,即使在不屬於它的季節裡,依然能夠給他帶來美好的記憶。
“不知道這些,可夠了?”蘇易微笑著問,臉上的笑容完美無缺,那些記憶的傷痕和甜美他從來不會表現在臉上。
花滿袖微微仰起頭,在蘇易看不見的地方手指緊握,一直握到骨節雪白。
而後,他勾起嘴角,還是一如既往的豔麗的笑容和漫不經心的語調,襯著大紅的長袍流麗的黑髮顯得妖豔而嫵媚
“夠了。”
蘇易沒有看花滿袖,他慢慢地走到桌子的另一邊坐下,十指交握拖著自己的下巴說
“玄靖不在南陽王府。”
僅僅一句話,花滿袖不由的一驚,看著蘇易的眼神不禁認真了幾分。
“雖然南陽王府把這些訊息封鎖了,但是想要瞞住本王,還是太勉強”蘇易說著接過花滿袖遞回來的手絹,小心包好,放回了貼身的位置“你真的確定是玄靖帶走了夜姑娘?”
“是,除了南陽王府的主子,沒有人可以叫得動封劍出。”原本也懷疑過你的,花滿袖在心裡暗暗地說,不過看現在的情況,必然是玄靖了。
“封劍出?”蘇易似乎想了想,搜尋了下自己的記憶“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