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當初送杜鳴過來還親自給咱們打了招呼,煜哥兒現今沒事了,她說不得要藉口鬧上一場,對哥兒的名聲可不大好。”
隨意打死奴才確實不是個好名聲,鮑姨娘心中憂慮,但更多的是怨氣,咬牙道,“她要鬧便鬧吧,我還要到老爺跟前告她一狀呢!當初誇杜鳴勤勉伶俐的是誰?結果莫名其妙就消失了,棄我們煜兒於不顧。我早知道她看我們娘兩不順,說不得就是故意送杜鳴過來暗害我們的……”
鮑姨娘這般胡攪蠻纏,怎是趙嬤嬤一合之敵?她可有一萬個心眼子,一千張嘴,十個男兒也說不過她一個!鬧到老爺那兒還不自投羅網、自取其辱?
邢嬤嬤連忙把人攔住,耐心勸解,“姨娘您悠著點,莫要鬧到老爺跟前。您又不是不知道他歷來對賈敏深信不疑,又百般厭惡您和哥兒,您若是在我們就要離開的當兒再生事,說不得會帶累了哥兒。”
顧及到病床上的兒子,鮑姨娘悲從中來,抹淚哽咽道,“我出生寒微,沒甚見識,除了吵鬧還能如何保護我的孩兒?我若不時時拔尖要強惹人討厭,老爺如何注意到我們娘兩?煜兒如何平安長大?這府裡的姨娘,除了我,你看看還有誰能生下孩兒!”
聽著鮑姨娘嚶嚶哭泣的聲音,劉煜能夠感受到她深沉的愛,心中不自覺的已經將她化為受自己保護的一份子了。
鮑姨娘哭了一會兒便停住,也不提去林如海跟前告狀的事,只呆呆守在兒子床前。這時門外有人喊道,“趙嬤嬤來了。”
鮑姨娘立馬整理妝容,昂著頭出去。
“煜哥兒可好些了?醒了沒有?”趙嬤嬤點頭為禮,狀似焦急的詢問。
“好些了,方才醒過來,這會兒又睡下了。”鮑姨娘扯了扯唇,皮笑肉不笑的道。
隱在趙嬤嬤身後的杜鵑聽聞此言方舒了口氣,抬頭掃視院落,尋找自家兄弟的身影。她並不怕鮑姨娘打板子,這滿院的奴才誰敢得罪當家主母身邊的紅人?杖刑時他們自會控制力道,即便敲上百十下,不過歇息三兩天便生龍活虎,待明兒求告太太,還可尋個更好的去處。
瞥見從屋內延伸出來的一大灘血跡,她輕鬆得意的表情立時一變。又有個不起眼的小丫鬟悄悄挪到她身後,低聲說了些什麼,駭得她失聲尖叫。“我兄弟被打死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怎可動用私刑隨意處死奴才?”趙嬤嬤雖然也是奴才,但她乃是賈敏跟前的第一心腹,又因著林如海對賈敏的愛重,趙嬤嬤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在林府之內可謂是二人之下,就連林家家生子領頭人大管家林忠也要忌她三分。在這樣人人都捧著的情況下,趙嬤嬤有時候就會分不清身份。誰都敢出言叱問。
鮑姨娘本就是賈敏的陪房,可以說是在趙嬤嬤教訓之下長大的,雖然以她姨娘的身份如今也算得上是半個主子。但在不瘋狂的情況下,在面對趙嬤嬤時,不自覺的就矮了半頭。在她的喝問之下,不由自主往旁邊的廂房看去。容色緊張。
身為賈敏身邊大丫鬟的杜鵑眼眉何等通透。當即心中一緊,顧不上主僕尊卑,推開鮑姨娘便往那廂房裡衝,看清躺在床上血肉模糊的人影便嚎啕大哭,復又抱住趙嬤嬤雙腿不住喊冤,多少人也拉扯不住。
本以為走一趟便能把人輕鬆救回,沒想這鮑姨娘竟直接把人給打死了,叫趙嬤嬤措手不及又覺臉面無光。她咬牙。胸中怒火翻騰,指著鮑姨娘喝罵。“沒了王法了,即便杜鳴有錯,那也要稟明老爺、太太再做處置,萬沒有草菅人命的理兒!”
“他根本沒死,只是厥過去罷了,嚎喪等抬回去再嚎,莫擾了煜兒清淨。他害了煜兒,我就是打死了他,你又能奈我何?去官府告我呀!”知道林如海是個要臉面的,定然會想辦法把事情壓下,況且自己還佔理,不久後又要離開住宅,用不著低聲下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