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這個人是我的好兄弟,他快瘋了!我要走出花房,但他堅決攔住我使大力按捺住我肩膀,他直直逼視我,他直直懇求我,是那麼迥異的霸道和獨斷,他正被什麼我看不見的東西牢牢抓住,那種東西太過強大我幾乎抵抗不了;現在他搖晃著我,我的心更加不適,我忍受著,不忍看他陷在這個遙不可及異想天開的計劃裡,我一直一直搖頭只想勸他回頭:“好兄弟,他想要當霸主就讓他去當吧,爭來鬥去那些權勢和名利又有什麼關係?憑我們倆的能力和現在的家產就算不混黑,照樣能在商場上闖出名堂,趁這個機會我們漂白也好!你和萃生活得不開心嗎?等你們生了孩子他就是我們歐陽家的希望,我們好好栽培他,我們慢慢站起來,我們不會比雷煌差。”
“我等不了。”他只回我一句,冷冰冰地搖頭,冷冰冰地拒絕。
我愣住了:“為什麼我能等你不能等?為什麼你變得這麼在乎到手的一切?難道我們非要和雷煌鬥嗎?只要一方退卻另一方也會自然放棄吧,為什麼我們不能退兩步,為什麼非要和他頂著幹?”
他猛地推開我,雙手揚開像做一個壯烈訣別的手勢,他用手指著我的臉,雙眼黯沉,語言絕望,痛心疾首鄙棄視我:“你的人生觀永遠這麼消極,就因為你不去爭不去拼我們才一步步淪落到這種地步?家分了,勢力瓦解了,只要我們退後我們漂白他就不趕盡殺絕了?你真是天真到糊塗!歐陽念,這是黑道不容你來去自如,想得到一切就必須不擇手段,你不做我來做,你只要相信我!——還是你連我都不相信?”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我快喊起來。
他再次靠近我,這次他力氣小了,他輕輕抓著我,眼裡有個瘋狂旋轉的黑色磁石將我剎那俘獲,如同催眠他細細囈語,“一切交給我。我來做,我來辦,你只需要交給我。你相信我吧,念念,我求求你!”
我哈哈大笑,直到笑到彎腰,夕陽下長長影子拖得老長,他在我面前形成巨大陰影,把我全部遮蓋:“你要我把歐陽家族所有的股票、債券、現款、公司、土地都交給你?”我死死捂住腦袋,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我在心裡已經感到這是多麼多麼的不妥和荒唐,卻只需要他一句相信我吧,就能當作這並不是不妥和荒唐的。我是多麼不妥和荒唐。
——“你答應了?”他步步緊逼,卻彎下腰與我平視,逼得是那樣的溫柔仔細和忐忑不安,在他說第二遍相信我、求求你之前,我也用同樣的溫柔仔細和忐忑不安問他:“我不答應你會殺了我嗎?”
他眼一閃,閃過的是震驚和不可思議,他用最緩慢的低沉清晰訴說:“我都為你死過不止一次,我還會殺你嗎?你最信任的人難道不是我?”
這句話在我腦袋裡震盪,心裡湧上酸澀的甜蜜,我嘴角還有那點笑,是微微淒涼,“萃該有父親的一切,你要的那些東西本來就是她的,你是他的丈夫,我卻不是她的至親,所以隨你,但不要背叛萃不要傷害萃,只有只點。”
“——你答應了?你還是信我。”
他拉我站起來,眉目間流露出由衷的喜悅,就算太過荒唐但他還在為家族拼命而我確實束手無策,我信他,因他是秦展。我願意用盡我一切給他這一搏否則他一輩子都不會開心。人間形容美人“一笑傾國,再笑傾城”,高高在上的君主可以這樣無私無怨堂皇付出嗎?我才不相信;此刻,我傾國傾城終換得一個笑臉。
——“我答應了,兄弟。”
50
在未來的一週內,我的書桌上陸續擺上各種協議書,極機密和嚴謹地,我在一週內將要透過瑞士銀行把家族底下的數億資金全都注入一個莫須有的集團和人名底下。那是一個女人的名字——茉莉。我根本不認識她,秦展從哪裡找到這個女人我也無從得知,只有放手一搏才能重振我的家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