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我前來攪局?”
“攪局這個詞用的妙。”裴績笑道:“依我看來,二弟與西關七姓的關係,皇帝未必不知道……或許皇帝早就知道二弟與西關七姓有過交集,這也是皇帝派你前來的原因之一。”
“神衣衛無孔不入,我實在不知道這天下間還有什麼事情是皇帝不知道的。”
“以西關掣肘朱凌嶽,這西關總督當然不能是西北人,西北是朱凌嶽的勢力範圍,如果是西北本地官員擔任總督,很容易就會被朱黨拉攏過去。”裴績輕聲道:“但是外地官員前來西關任職,人生地不熟,更容易被朱黨玩弄於手掌之中,反倒是二弟有了西關七姓這樣的本地士紳支援,便有了天然的人脈關係,這也就等若是有了根基,比之其他官員,已經佔了地利人和。”
“雖然有西關七姓的支援,但是比之朱凌嶽的勢力,還是天壤之別。”楚歡皺眉道:“且不說西關如今一窮二白,這西關的軍政大權,小弟如今還不能握在手中,軍務有東方信,政務還有董世珍,此二人狼狽為奸,有這二人掣肘,日後凡事都會十分麻煩。”
“皇帝確實是想讓你前來西關攪局。”裴績道:“以朱凌嶽現在的勢力,還不足以與朝廷叫板,除非朝廷逼得太急,否則在沒有控制住西北三道之前,朱凌嶽倒是不敢輕舉妄動。皇帝利用二弟先在西關攪局,只要西關不能被朱凌嶽控制,朱凌嶽就不敢妄動,他雖然會在暗中使些手腳,但是在明面上,卻也不敢直接插手西關的事務,只能利用東方信和董世珍與二弟為難……或許皇帝對二弟很有信心,覺得二弟足以與東方信和董世珍廝纏下去,有二弟在西關,朱黨就無法控制西關,那麼朱凌嶽圖謀掌控西北的目的,就難以實現。”
楚歡只是仔細聆聽,裴績繼續道:“只要二弟在西關撐住,稍有根基,不但可以阻止朱黨控制西關,還可以給朱黨另一層打擊。”
“另一層打擊?”
“二弟可莫忘記,西北有三道,除了西關和天山,還有北山。”裴績緩緩道:“北山總督肖煥章也不是省油的燈。二弟前來西北之前,朱凌嶽勢大,肖煥章不敢與朱凌嶽對立,明知道朱凌嶽往北山道插入了許多的心腹,卻也不敢阻止……你說這肖煥章就甘心聽從朱凌嶽的擺佈?”
“肖煥章我見過一面,確實不是泛泛之輩。”楚歡道。
“在我看來,二弟前來西北,這肖煥章只怕是心中高興得很。”裴績道:“此前朱凌嶽以肖煥章為敵手,步步緊逼,勢力滲透北山,想來肖煥章也是苦不堪言,但是以他的勢力,不足以與朱凌嶽對抗,只能任由宰割,但是二弟來到西北,朱凌嶽的視線便從肖煥章身上移到二弟身上,肖煥章能夠緩一口氣,你說肖煥章能不歡喜?”
“肖煥章能夠忍耐,這樣的人已經是十分可怕。”楚歡道。
裴績端杯飲酒,放下酒杯,“現在肖煥章便可以坐山觀虎鬥,二弟如果在西關站穩腳跟,那麼肖煥章必定會靠近二弟,北山與西關聯手,制衡朱凌嶽,如此一來,西北就會出現僵局,其實這是肖煥章希望看到的,更是皇帝最希望看到的。”
“朝廷現在無力騰出手對付朱凌嶽,如果西北三道出現僵局,朱凌嶽不能迅速壯大,也就給朝廷爭取了時間。”楚歡也是聰慧之人,想明白其中的關竅,“朝廷只要能夠剿滅天門道,那麼轉過手來,便會立刻收拾掉朱凌嶽。”
“不錯。”裴績點頭道:“這就是皇帝的打算,利用二弟在西關穩住,北山肖煥章靠近過來,二道聯手,制衡朱凌嶽,這對皇帝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那麼最壞的結果是?”
“二弟在西關無法立足,朱黨控制西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