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的傳到眾人耳中,這是赤裸裸的侮辱,他們當中那一個不是聲名廣傳,這個叫易寒的男子居然說不認識,便有一個站了起來,朗聲道:“這位易公子好大的口氣,不是你認不認的錢老先生”。
錢遷意學識淵博,詩風清麗,號稱文章之宗伯,與吳子業,龔鼎並稱“江左三大家”,在江南有兩頂桂冠,一是“文壇盟主”,二是“風流教主”,卻是想借錢遷意大名諷刺易寒無知。
易寒笑道:“這錢老先生,我也是聽過一二次,今日才有幸見得他的真容”,話畢,朝錢遷意拱手道:“錢老先生久仰了”。
錢遷意比別人多活了幾十年,那會像這些年輕才士一般魯莽易怒,便是那份眼力見識早就知道此子乃不凡之人,連西王府小王爺都懼他三分,豈是俗子,卻也淡淡一笑還禮,絲毫沒有半點傲慢。
那提問之人見錢遷意並沒有出頭之意,只能作罷,卻是打算另尋機會,好好折辱對方。
這時見顧眉與柳紫蘭一同走了出來,兩人都是一身儒士打扮,頂結綸巾短髮戟,儒衣襟繞兩袖風,足下烏靴花摺,腰間鸞帶光明,骨骼清爽,容顏俊麗,咋一看去好似兩位軒昂美少年。
顧眉那雙眸子依然水潤水潤的,只是此刻並沒有露出嫵媚之態。
柳紫蘭豪爽不羈道:“眉兄,請”。
顧眉步伐凜凜,絲毫沒有半點女子的扭捏之態,朗道:“柳弟不必客氣”。
眾人見兩女兄弟相稱,卻不知兩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柳紫蘭道:“眉兄,今夜清風微來,天雲四皎,眾星朗朗,不如我們吟詩抒情可好”。
顧眉嘆息一聲,“柳弟,此時此景雖心境不佳,詞意卻莫要太過沉痛,讓人看了笑話”。
柳紫蘭笑道:“可不是嗎?我先來”。
座下眾人聽兩女你一言我一語,且扮作男裝,均一頭霧水。
錢遷意朗聲道:“此為借詩詞而作戲,應景應情而吟,非才思敏捷而不能為,老夫已經有好多年沒見過了,座下諸位公子,若有興趣也可上前去湊個熱鬧”。
易寒低聲問道:“何為借詩詞而作戲”。
楚留情笑道:“這我也是從前人書中見過提及,並沒有真正看過,且慢慢看來”。
邊聽柳紫蘭吟道:“玉漏催宵燈照屏,小窗風過試新爽,可惜今夜好風光,無人共倚繡欄望”。
顧眉道:“多情自古空餘恨,好夢難來最愁心,都說莫要太過沉痛,害我也跟著你一起傷心了”。
柳紫蘭笑道:“不沉痛,只是有一點愁落而已,哎呀,我芳年已二十有七,都沒有一個娘子看的上我,是不是我詩吟的太多,人也變得文呆呆了,昨日見那秦淮柳紫蘭,突然對我一笑,眉兄你說是何原因,莫非看上我不成”,卻是吟道:“丹唇微露雙俏溝,耍子逗我心搖曳”。
大堂眾人朗聲發笑,只感覺有意思的很。
顧眉接道:“原因我就說不來,也許她是看你傻頭愣腦的,忍不住發笑,我看你還是先試探一番,豈是拈花意濛濛,無端花事太飄零”。
柳紫蘭笑道:“也對,可是我更傾慕那凌波仙子顧眉生哩,不知能否一耍也,偶然撲蝶粉牆東,步步纖痕印落紅”。
顧眉聞言,明知道是在作戲,卻還是臉色一羞,道:“你道自己是潘相公,人家憑什麼與你耍,世上那裡有你這等傻角,你還是多惦念隔壁的宋婆子,春心情短柳絲長,花人隔近天涯遠”。
柳紫蘭踮著腳尖兒仔細定睛瞧看座下眾人,最後在後排一位年輕公子身上停了下來,對著顧眉低聲道:“我道那裡來的衣香味,原來是隔壁家的宋小姐,待我來喚她一聲,緣她小影難尋覓,誰肯針兒將線引
柳紫蘭朝那個公子喊道:“宋家小姐,小生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