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目光就這樣撞上了,那中年婦人見對方肆無忌憚的窺視自己的容貌,溫和的眼睛突然冒出嚴厲的jīng光來,微笑的表瞬間也變得不嚴而肅起來,讓人不敢對她生出半點邪惡的念頭來,她少女時候就是個遠近聞名的大美人,否則十六歲那年又怎麼會被蘇茂生納為妾室,自從生下了致和,一步步的爬升,終於在蘇家這個世族大家牢固了自己的地區,成了平妻,仗著蘇茂生的寵愛,與原配對房而立,現在蘇茂生病重一心養病,將家中產業分給兩個兒子管理,自己的兒子致和也控制一部分的產業,如今她已經完全不用看原配的臉sè了,這麼多年終於熬過來了,甚至鬱香生下了鼎兒之後,老爺欣喜若狂,她的風頭已經完全蓋過了原配,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她是個美人胚子,這些年又好吃好住,過著富貴的生活,年紀雖四十出頭,卻有一股獨特的女人成熟魅力,她也一直把自己當成一個女人,而不是長輩,所以剛剛易寒肆無忌憚的窺視她的時候,才引起她的不悅,也是易寒眼中並沒有透露出貪婪來,否則可就不僅僅是肅臉這麼簡單,目光匆匆一掃,簡單打量了對方的衣著容貌,卻是一個普通的漢子,目光又往旁邊的嵐兒掃去,卻有些意外,雖然一身樸素,卻是個五官俊俏的美人兒,讓她感覺兩人並不搭。
為了表示尊重,易寒和嵐兒都站了起來,就算現在他的身份地位已不可同rì而語,但本身他是個謙遜並不傲慢的人。
中年婦人問道:“這兩位是。。。。。。”
何鬱香忙介紹道:“這兩位是鼎兒的救命恩人,就是他們從歹人的手中救下鼎兒的,這是嵐兒,這位相公是易中天。”
中年婦人道:“原來是鼎兒的救命恩人,兩位恩人快快坐下,妾身定要好好酬謝二位”。
易寒禮道:“夫人客氣了,舉手之勞”。
中年婦人坐了下來,見易寒雖然衣著普通,卻顯得彬彬有禮,又有一股讀人的文雅,卻改了稱呼:“先生,是哪裡人氏啊?”
易寒應道:“豫州人氏”。
中年婦人道:“豫州離此可是不近。”
易寒道:“原本是想要是賤內上進城探親的,恰逢遇到強盜行兇劫財,受人所託,卻將孩子送了過來”,他不想處處被動,有些底細他不想讓人問起,卻主動岔開話題,變得更主動一些。
中年婦人道:“千里迢迢的,有勞兩位了”
接著又聊了一些客套話,談論的焦點卻在孩子和遇到強盜這件事情上。
易寒想問關於蘇洛的事情,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平白無故的提起蘇家大小姐,豈不讓人訝異萬分。
這時管家進來說,晚宴已經準備好了,可以用餐。
中年婦人站了起來道:“鬱香,致兒不在家,就由你款待兩位恩人,我走了一天路了,身子有些疲憊,先去看看鼎兒”,說著在何鬱香耳邊低聲說了一番話。
何鬱香點頭笑道:“應該的,應該的,婆婆考慮的極是”。
何鬱香領著兩人去了偏廳用餐,滿滿一桌豐富的酒席,何鬱香雖然是女子,但已做人母,與易寒一桌也就沒有太多的計較,而且他還和他的妻子在一起。
這何鬱香略通酒量,在她盛情邀請之下,嵐兒喝了幾杯之後,卻有點昏昏yù睡了,易寒勸道:“賤內不勝酒量,就由我來代替”。
何鬱香顯然心情不錯,幾杯水酒入肚,臉蛋紅撲撲的,也來了酒興,喜道:“那好,就由易相公來代替”。
易寒與何鬱香喝了幾杯之後,何鬱香頰泛紅暈,眸子迷離,已經有些美人醉酒的味道了,易寒正想借她的口探探蘇家的虛實,於是問道:“夫人,不知老夫人膝下育有幾雙兒女”。
何鬱香應道:“婆婆育有一子,正是家夫,名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