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散人遠遠眺望,認出了陳淵,便和賀錄面面相覷。
“這麼猛的嗎?真殺來黃粱道了?”
邊上的屋子裡,是一臉驚疑的江鴻。
“這人怎麼長得和世子一模一樣?只是氣質上截然不同!”
山門跟前,陳淵驟然停步,抬頭看了一眼遠方的三厄峰。
雲霧繚繞之間,隱約能看到一座恢弘宏偉的祭臺,似環繞有幾座神像,籠著濛濛微光,看不真切。
“那便是神典祭壇?按歸元子道長的說法,又稱登天台。西嶽帝君雖以西嶽為號,但祂的神庭不在山上,而是在那蒼穹深處,唯有透過這登天台才能聯絡。”
將目光收回,陳淵又朝前看去。
古舊的山門最上方,是三個龍飛鳳舞的行草。
黃粱道!
陳淵目光觸及三字,察覺到其中濃郁的寄託之念,朦朧間似是勾勒出一片夢鄉,有股要納天下寒士為一鄉的氣魄!
只是,這股氣魄已然乾枯。
“可惜了。”
他的視線這才穿過山門。
寬敞廣大的前庭廣場上,端坐著一名名黃粱弟子,個個氣血充盈,有著不俗的武道造詣,體現出宗門底蘊。
他們各居一處,就像是棋盤上的交叉點,每人都是一處支點,構成了一個巨大的陣勢!
淡淡霧氣籠罩眾人之身,有太華山的地脈之力加持其上,形成護盾,護住弟子之身。
一雙雙充斥著仇恨、憤怒的凌厲視線集中在陳淵身上,無論男女,每一個黃粱弟子都將憤恨寫在了臉上,透過陣勢糾結在一起,醞釀著什麼。
下一刻,雄渾的意境瀰漫開來,纏繞過來,要將他鎮在當場!
在遠處眺望的千金散人、江鴻等人,登時一陣心煩氣躁,心氣為之所奪,氣血都運轉不暢了。
這時候,薛僻沉的聲音響起:“摧山君,你今日既來了我太華山上,就不要想著還能離開。”
他立於眾弟子之後的石階上,身上也有白霧護持,表情陰沉,但話中卻沒有怒意,有著深沉的平靜。
“好氣勢!好精神!好意志!看來你等已有決斷,那我也不說什麼廢話了,便打碎了你等的心氣,鎮壓了爾等的精神!手上見個真章吧!”
轟!
陳淵腳下忽起雷聲,整個山門都似乎晃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