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跑回來,想到陳淵可能已證道大宗師,既興奮又不安,根本靜不下心,於是匆匆來訪。
吱呀。
院門開啟。
趙解鬆了口氣,指揮著一群人,將大箱小箱的搬了進來。
陳淵看著趙解,意有所指的道:“這些東西,來得很及時。”
趙解訕訕一笑,不敢搭腔,心裡卻有幾分委屈。
他這些天親自在外蒐集物資,家都沒怎麼回去,只不過有幾樣東西實在難尋,又或分量不足,想等著籌集齊全,一同送來,面子上也好看,結果趙禮之事,讓他擔心陳淵惱了趙家,再加上眼前這位可能已是天下有數的大宗師,如何得罪得起?不得不花高價從其他渠道購得,這才匆忙送來。
結果,這還讓人誤會了,他找誰說理去?
好在陳淵沒有追究的意思,大袖一揮,將東西盡數捲起。
有了這些,外丹隨時可以祭煉,待丹一成,西北各處,大可去得!
“東西我收下了,這馬上就會開爐煉丹,到時自有玄妙,你若是不願意等,我手上也有幾顆補充元氣、療養氣血的,現在就能給你。”
“等得起!等得起!”趙解猶豫了一下,才道:“先生,這自來大宗師,都是天下有數的人物,理應慶賀一番,我打算讓人安排一下?你看……”
陳淵搖搖頭:“不用刻意張揚,你不是都刻意控制訊息了嗎?”
趙解趕緊解釋:“那是擔心黃粱道又來生事,壞了先生的興致!有您坐鎮隴城,莫說是黃粱道,就算是神庭,也要給幾分薄面。”
“希望吧。”陳淵隨口應著,心裡已有計較。
趙解見這情景,終於放下心來,才道:“先前趙禮之事,是我治家不嚴,定然會給先生個交代,請您放心!”他可還記得趙禮之事,先前兄長敬元子一番說辭,現在一戰過後,古蒼穹和瞿致用都死了,那敬元子就必須給個說法了。
敬元子已經知道了此戰結果,眉頭緊鎖,臉色鐵青。
“說不通,天機神算明明說了,古蒼穹有大宗師之姿,理應登臨絕頂!以此而論,此人中途所挑戰之人,註定都是磨刀石,怎會被磨刀石崩斷了劍?”
很快就有僕從過來,說趙解歸府,讓他過去說話的時候,敬元子長嘆了一口氣。
“無論原因何在,押錯了注,就得認命。”
想著想著,這老大道士竟掩面而哭,得幾息之後才止住哭聲,隨即拔出長劍,讓人將被軟禁的趙禮找來。
“父親大人,為何此時召我過來?不是晚間子時才是二人決戰之刻嗎?兒子忍耐的住,等古蒼穹一勝,到時我聯絡好的幾個支系,都會出面支援……”趙禮人還未至,聲音先傳了進來。
“古蒼穹已死,摧山君證道大宗師。”
敬元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表情淡漠。
趙禮一愣,繼而大驚:“怎麼會死?為難道是摧山君用丹毒,提前害死了他?”突然,他注意到敬元子手中長劍。
“摧山君殺上永山,當著眾人之面將古蒼穹斬殺!”敬元子提劍前行,“二郎,你為趙家做了很多事,為父都知道,但輸就是輸了,輸了得認啊!不然,就要連累趙家!”
“父親!你要幹什麼?父親不要啊!我是為了趙家,我罪不至死啊!不過就是讓他心存厭惡,何以……”
“你對世間真偉力一無所知,大宗師一人堪比萬軍,宗師斷罪,哪有那麼清晰的評判之尺?若遷怒趙家,悔之晚矣!”
片刻之後,慘叫響徹趙府。
“有時活著,比死更痛苦!”
提著血淋淋的頭顱,形若枯槁的敬元子走進正堂,顫顫巍巍的將腦袋往地上一扔。
“拿著去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