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睡著了。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果果的房間,他回頭看她,道:「我給你放水洗澡吧。」
蘇若干巴巴道:「我自己來就行。」
可是他卻已經去了浴室。
那個時候蘇若突然生出一種她其實把她跟兒子一樣照顧的感覺。
不過她爸可沒為她做過這些。
她爸放在生活上的心思很少,他自己的生活都需要人照顧呢。
蘇若洗完澡看到客廳裡沒人,臥室裡的燈是黑著的,便知道他應該是在書房。
她推開門,就看到他正在他的位置上看書。
不管什麼時候他的坐姿都是筆挺剛硬的。
看書的時候表情也很堅定。
好像什麼事都不會影響到他分毫。
也好像之前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只有蘇若自己像個沒頭蒼蠅一樣亂轉。
沒辦法,比定力,誰能比得過他呢?
這讓蘇若突然有些不舒服。
覺得他把自己弄得心煩氣躁了,他自己倒是完全沒事人一般那次的親吻也是啊。
再想到她剛醒來時,他就曾跟她說過,等她考上大學之後,如果遇到合適的人,他們可以商議離婚。
其實現在他是不是還是這麼想的?
他根本就不怎麼在乎她。
對她好,只是因為剛好她是果果的母親而已。
如果自己跟他離婚了,他肯定也會跟她爸一樣再娶,他也還會像對她一樣對別人好,或許還會再生幾個孩子。
誰又是不能被替代的呢?
就像袁成楊,當年也對她很好,可她下鄉做了知青,他還不是一轉身就跟蘇佳在一起了?
這麼一想,蘇若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
她覺得,以他的心性,如果跟她離婚了,肯定一轉身就能把自己拋之腦後了。
她越想越不是滋味,扔了書,走到他的書桌前,跟他道:「韓大哥,今天那個知青,我跟他只是普通的學習小組成員,互助學習的關係,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其他的關係。」
韓則城手上一頓,轉頭看她,道:「我知道。」
蘇若想說的話一下子就說不下去了。
他這麼說好像真的是她自作多情一般。
她更不是滋味了。
她看著他英俊得猶如石雕般,除了微沉的眼,幾無什麼表情的臉,咬了咬唇,道:「韓大哥,我想問你,現在你這樣對我,是不是就是因為責任?因為我是你的妻子,是果果的母親,所以你就對我好?」
「如果是其他人,你也一樣會這樣對她的,對不對?」
韓則城皺了皺眉。
他不知道她繞了這麼一圈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別人怎麼會是果果的母親?
這個假設根本就不成立,她後面的結論自然也不成立。
還有,她好像還在不高興。
她為什麼不高興?
蘇若見他不出聲,只是皺了眉看著自己,好像自己無理取鬧一般,索性就豁出去道:「韓大哥,你之前的意思是不是,等我考入大學之後,生活步入正軌,如果我再遇上什麼合適的人,不需要你再負責了,我們就可以分開,商議離婚我記得當初我剛醒過來時你就是這麼跟我說的。」
韓則城的面色一下子就變了。
他手上抓著的鋼筆倏地抓緊,差點戳破了手下的紙張,手上也露出青筋。
她是什麼意思?
但卻緊抿了薄唇沒有出聲。
蘇若也感覺到了他突如其來緊繃的神色。
她也有些緊張起來,她覺得,她可能說錯話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