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落不知她記性好,上任後,對府衙內部人員更是花了功夫琢磨的,還以為自己與眾不同入了大人的眼,所以大人竟記得他,忙激動道:“正是屬下。”
梁心銘問:“你審的哪樁案子?”
葉落道:“屬下審的是譽親王世子侵佔商鋪一案。”
梁心銘問:“可審出結果了?”
葉落道:“審出來了。”
這案子他並不陌生,內情熟悉的很,然之前錢庸做知府,沒那個膽量敢得罪譽親王,便辦成了冤案。
葉落這次毫無顧忌,洋洋灑灑將案情列明,說是譽親王府的下人狗仗人勢、霸佔民產,判處譽親王府歸還商鋪不說,另外賠償苦主相應紅利損失,並訴訟費用、務工損失若干銀兩,並建議譽親王世子向苦主賠禮。
梁心銘挑眉道:“這明明就是譽親王世子乾的!”
葉落上前一步,低聲道:“大人,這屬下明白。屬下也知道大人素來公正不阿,然大人便有心蕩盡世間不平,總要先保住自身,才好為百姓出頭。京城權貴雲集,大人行事還是要謹慎些,免得被奸佞所害。這件案子沒有人傷亡,用銀子解決並不損大人的為官原則,給譽親王留一份臉面,敲山震虎就夠了。譽親王想來也不會糊塗,以為大人不敢辦他大人連左相都辦了,還怕他?他會感激大人的。”
一番話聽得梁心銘心頭震動,上下打量他。
連王亨也被吸引了,也從公文中抬起頭來,關注葉落。
梁心銘道:“很好!你放下。待本官親自核實後,若案情無偏差,再酌情處置。”
葉落大喜,躬身拜謝。
梁心銘又交代了他一件案子。
葉落領了,這才告退。
屋裡便只剩下王亨、趙子儀和梁心銘三人了。
王亨笑道:“沒想到這衙門裡也有能人。”
梁心銘道:“這世上有才志的人多的很,不過時運不濟,不得出頭罷了。大哥”她叫趙子儀。
趙子儀忙道:“大人吩咐。”
梁心銘道:“去叫卿陌守在外面,不許人靠近這裡,我有話同恩師和大哥說。”
趙子儀忙出去安排,須臾回來,王亨已經放下手頭卷宗,和梁心銘坐到一旁椅內,正說進宮經過。
梁心銘道:“大哥也坐。”
趙子儀在他們對面坐下。
梁心銘這才看著他們道:“我準備明天在太廟,當著歷代先帝牌位和皇上,公開身份並請罪。”
王亨和趙子儀一呆。
接著同時叫“不行!”
兩人都緊張起來。
王亨覺得現在不是時機,為何不等到平定白虎王叛亂後再公開呢?那時候,京城吏治也被梁心銘整肅一清,功勞更上層樓,那時再公開身份,水到渠成。再者,他心心念念都是梁心銘的安危,一想到在祭祀大典上公開身份,攪亂了皇室祭祖,若有個萬一,在皇宮裡逃也沒處逃。
趙子儀想的是:他要跟隨朱雀王領兵出征,討伐白虎王,以軍功提升自己的實力。白虎王族被剿滅,軍中空出許多重要職位,尤其是西部邊疆需要能幹將領鎮守。他有把握脫穎而出。等他掌握了兵權,便能做王亨和梁心銘的堅實後盾。那時,梁心銘公開身份才最穩妥,若有不測,也有個退路,還能去投奔他,他送他們逃往海外。
梁心銘明白他們的心思,之前她也是這麼想的。她甚至還想過要跟趙子儀去戰場,給他當軍師,以奇兵剿滅白虎王叛軍,順便躲著把孩子給生了。眼下她卻改主意了,決定明天就公開。她是在皇宮臨時決定的。
她沒有解釋太多,只道:“狡兔死走狗烹,等一切都塵埃落定,未必就是最好的時機。”她相信靖康帝,卻不會天真地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