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小到大,身邊兒女的,除了一個長得好看愛撒嬌不中用的溫思爾,就剩一個長得不好看不愛撒嬌同樣不中用的溫衡= =。
看身邊兒,姑娘們也就那樣兒,論好看,不如言希眼大,論人品,不如溫思莞會裝,論做飯,你拉倒吧你,現在的姑娘,除了溫衡這樣兒的,還有幾個不是等著老公伺候的。
十七八歲的時候,跟園子裡一幫哥們兒到高階會所,也就是俗稱的高階妓院開了開眼界,知道男女是怎麼回事兒了,驀然回首,才發現AV BV CV之流,不管歐美還是小日,純屬瞎掰,技術含量太高,不是正常人類能做出來的。
於是,最後一道防線也破滅了。
然後,女的,這條路,好像隱約彷彿走絕了。
這麼想的時候,身邊兒,還剩一同桌,仇人,哥們兒,初戀,隨便丫怎麼定位,一扭臉就看見了,一張臉比起言希也差不了多少,笑出來還會撩眼角,整天勾肩搭背,身上還不臭,這是多難得一人。
辛達夷總覺得玫瑰花兒難得,可到底哪裡難得,卻說不出來。
言希耳朵聾了,出了那檔子事,他和花兒拿著酒瓶子對吹,喝了大半夜,喝出了風格,從米盧臉上的皺紋說到克林頓加布什合起來智商二百五,喝出了感情,陳倦,我小時候那會兒,那會兒,好像是真喜歡你,喝出了成績,喝到了一張床上。
男人跟男人,不知道需不需要負責,或者怎麼負責,反正男未娶男未嫁,就湊合著過了。
該犯的傻也都犯過,蹲在馬路牙子上看過星星結果B城沙塵暴,做建築設計圖的冬天吃過大姑娘都喜歡的哈根達斯最後嘴都凍麻了,夏天放煙花矯情一句他媽的真美蚊子直接能往胳膊上搭窩。
就這麼,湊合了兩三年,從言希耳聾開始,到言希冒著雪,坐著火車,去江南找一個長得不好看不愛撒嬌不中用的溫衡。
言希給他打電話,說達夷我剛剛吃了排骨麵,和阿衡兩個人一起吃的第一頓飯。
多少年了啊,什麼腦子,記這麼清。
轉眼,花兒忙著在做公司的企劃案,低著頭,眼角輕輕向上撩著,清瀲瀲的,乾淨明澈。一如他多年前看見一個叫做玫瑰花兒的人。
辛達夷說,神天菩薩,時光祖宗,我也記這麼清。
唉,造孽。
2006年,他說,陳倦,我回家過年,陪爺爺。
辛爺爺,是個固執的老頭兒。
一直,擰在辛達夷職業的問題上。即使,辛達夷已經是個資產上億的小小富翁。
可老爺子始終認為,培養這麼多年,算是廢了。
他問,辛達夷你什麼時候給我領個孫媳婦,你喜歡阿衡你直說啊,我告你,是男人,就去跟言小子搶,奶奶個熊,老子還不信,我老辛家搶不過他老言家了!
辛達夷直抽搐。心裡說您別擱這兒添亂了,要是讓言希知道了,我還活不活了,一個陸流,一個溫家,就夠他堵了。
門外有人敲門。
本是慣事,正月初五,正是親朋走動的時候。辛老爺子雖然退休了,但辛黨還在呢,從大年初一,敲門的就沒絕過。
可這時間不對頭啊,大半夜的。
辛達夷開門,皺了眉頭,是陳倦。
他問,你怎麼來了。
陳倦的臉很紅,詭異的紅,像是生病了。
辛老在裡面大嗓門問著是誰,達夷狠心,裝作沒看見,說過完初八我就回去了。
陳倦也沒說話,從懷裡費力,拿了個袋子,說你的防寒服,忘家了,我去你們這兒的醫院看感冒,順路,給你捎過來。
辛達夷心疼得直抽抽,陳倦你他媽的可真順路,家門口就是醫院,你走三十里路來這兒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