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按在大門的木欄條之上,大喝一聲:“開!”
彷彿是一剎那,也似乎過了許久,伴隨著大門的木欄條被強力震斷的咔嚓聲,堅固的大門終於不情願的發出一聲悶響,徐徐的開啟了。
“殺啊……”
眾人大聲呼叫著,從小諸家主的身邊衝過,衝進府去。
千春府裡立刻響起了一片砍殺聲。
第一把火點燃了,第一滴血流出了,第一具軀體失去生命,倒下了。
近乎永恆一般的寧靜,被尖銳的慘呼聲劃破。千餘小諸家族的兒郎們狂呼著衝了進去,衝進了府內,奮力砍殺著反抗的家丁。
就象是那來自靈魂深處的聲音,在人們殺戮時大聲的呼喊著。鮮血象花一樣綻放著,在夜色中飄灑開來。
火光中,混戰著的人群中不斷閃爍著冰冷的鋒刃,揮起了一道道刺眼的寒光,劃開了一具具人的肢體。
一股股鮮血噴濺而出,在石板上匯合,象春天消融的冰雪,匯成了紅色的溪流。殺聲漸漸高揚,每一個人都在大聲的呼喊,用來驅散心中的恐懼,或許還可以增加對手的恐懼。就象大海中的波濤,從低平處奮然向上,那躍動的力量,來自於生存的慾望。
置身在這戰場之上,被火光映亮的眼睛,翻騰著熊熊的火焰。千多人的搏鬥,每一次的廝殺,都有那看不見的生命,卻在看得見的消失。
千百人的廝殺就在身旁,卻又覺得是那樣遙遠。小諸家主站在這並不陌生的府院中,嘴角泛起了冷笑。
刀劍仍在不停閃動,千春府中人已在迅速死去。絕望的呼喊依舊尖銳,卻已緩緩降低了聲調。抵抗的力量越來越弱,紅了眼的人們還在殺戮。
當呼喊聲悄悄停止,當腳步聲靜靜響起,當喘息聲不絕於耳,當身上有了第一絲的暖意。
他睜開雙眼看著圍在身旁的各派弟子,他們身上為鮮血所染紅。一雙雙的眼睛中,都是敬畏的神色。
天終於亮了。
小諸家主眺望著遠方。腳步聲響起,小諸家主看見管家向他走來。半夜的血戰使管家看起來有些疲憊,但他臉上的神色卻帶著得意和絲絲憂慮。
“家主,”
管家道,“千春府上下被我們殺得差不多了……”
小諸家主微微一笑,回首對著管家。
“現在我們還有多少人?”
他問道。
管家道:“我們進時損失了三百多弟兄,到目前為止還有五百餘人。”
小諸家主忍不住問道:“千春家四個表子和那龜兒子抓到沒有?”
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管家渾身一顫,哆哆嗦嗦道:“家……家主,他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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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跑了?”
小諸大怒,一個大耳刮子扇了過去,啪,“你是幹什麼吃的?連幾個人都抓不住?”
管家哆哆嗦嗦不敢吭半聲,小諸吼道,“他們往哪跑了?給我追,追!”
管家跪在地上說:“家主,我們一衝進去就去抓人了。可搜遍整個千春府竟然沒有發現他們五個人的影子。我懷疑他們事先得了訊息,提前跑了!”
小諸家主憤怒不平,正要怒罵管家,這時跑來一個傳令弟子。那弟子慌慌張張,口不擇言:“大事不好了,家主,大事不妙!”
小諸正在怒頭上,抬起一腳踢翻那傳令弟子:“叫什麼叫,敢比老子叫得還大聲?”
傳令弟子給嚇得面無人色,發著抖跪在他身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說,出了什麼事?”
小諸努力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記起這人是來報信的。
“家……家主,千春家那個姑爺把咱們老窩給端……”
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