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點點頭:「我知道,我沒有想」
竇亭樾打斷她,他緩和下語氣,看著她:「我的意思是,結婚的話我可以幫你。」
他緩聲笑了,有點無奈的:「你怎麼只聽後半句。」
氣氛一時有點安靜。
江晚吐了口氣,目光移向玻璃外的路燈時,語氣輕輕的,還是那句話:「真的很對不起啊。」
她說這話的時候微微垂了眼。
最後一個字輕飄飄的,沒什麼實感,聽起來像是有點難過。
竇亭樾渾然望著她。
她明明沒有淚,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紅。
竇亭樾卻覺得她比真的哭出來,看起來還要再難過一點。
雖然明知道原因,但竇亭樾還是在此刻,輕聲開口,問了句。
「怎麼了?」
江晚搖搖頭。
自從意識到自己喜歡裴行初開始,這種酸脹難耐就會時不時在她心尖拂過。
她一直都很坦然地在接受。
只是剛剛竇亭樾的話貌似又提醒了她一遍。
竇亭樾看起來是挺喜歡她,聯姻,結婚,闔家歡樂,她還是爸媽的好女兒,裴行初也不用承擔更多的責任,每天勞碌奔波這麼累。
明明有一條陽關大道擺在面前。
但怎麼辦,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背道而馳,一條獨木橋。
晚上回家,直到過了零點裴行初都沒有回來。
江晚坐在二樓自己臥室的窗臺,拄著下巴往下看。
旁邊放了畫板,但從回來到現在,三個多小時,上面還是空的。
裴行初最近幾天都很忙。
華田的股權轉讓手續沒有完全下來,還有機會挽回,補三房的虧空轉出去了一筆錢,還有和竇家生意分割沒結束的那部分
江晚不知道怎麼幫他,但知道昨天晚上書房的燈亮到了今早。
零點過半,院前終於走進來一個人影。
劉媽和小冉早就睡下了。
江晚披了衣服下樓。
裴行初走到前院時,別墅門開,從開啟的木門處鑽出來人。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酒紅色的毛衣外套。
領口處有深綠色的毛線球。
裴行初忽然想起,今天是平安夜。
最近事情太多,自然不記得這種節日。
裴行初走過去,攬著她的肩把她往屋子裡帶:「怎麼出來了?」
江晚小幅度從他手下擰開,側身去看他的臉色。
「你今天白天有睡覺嗎?」
「睡了,」走到門口,裴行初拉開門,把人推進去,隨口說,「中午在休息室睡了兩個小時。」
客廳暗著,只有昏沉不明,勉強照明的地燈。
江晚跟在他旁邊往裡走,囁嚅:「騙人。」
這麼忙,怎麼可能中午睡兩個鐘頭。
裴行初走到廚房,從冰箱裡拿出瓶水來,擰開,仰頭喝了兩口。
瓶子放下時,看到身後人的表情笑了。
「知道騙你的還問?」
江晚倚靠在冰箱旁邊,低著頭。
廚房的暖光散下來,她睫毛長長的,在眼下投出一小片影子。
裴行初用握過礦泉水瓶的那隻手摸了摸她的下巴。
江晚被冰得往後縮了下,抬眼看過去。
男人微揚著下巴,笑起來時眼睛總是微微眯起。
「你多睡會就行了,管那麼多。」他說她。
說罷,放了瓶子轉身拉頭頂的櫥櫃:「有吃的嗎?」
江晚直起身,在另一個櫃子找東西。
有是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