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道:“你呀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然後笑著與如情解釋了這些人都是權貴之家,若個個都與靖王府交好,皇上才會更加坐不住的。
李驍“得罪”的人越多,樹的仇敵越多,皇帝才會越發放心。一來李驍脾氣就那樣,大家都習以為常了。再來這些人確實是欺人太甚,又何必為了面子與她們周旋,不但無法落個好,反而還讓自己受累,得不償失,今日裡與他們劃清界線,也省心省事多了。
如情想了想,點頭,老太君說的很有道理。是自己顧慮太多了。
如情又問起山西大同的事,老太君笑道:“已經完全控制了局勢,大可放下心了。”
如情雙眼一亮:“這回哥哥們都立下大功,不知皇上會如何重賞他們。”
老太君笑得柔柔的,臉上帶著濃濃的欣慰,“大哥兒這回立下奇功,皇上龍顏大悅,正式任命為吏部左侍郎,官居三品,賞銀萬兩。你大嫂子也被欽封為正三品誥命夫人。二哥兒更是了不得,匡撫正義,平叛有功,力挫靼韃,平定叛王,臨危不亂,力挽狂瀾,被稱之為國之柱石亦不為過。皇上的詔書昨日已然抵至方家,你二哥加封從一品左柱國將軍,食奉五千石,賞金萬兩,御賜田宅八百頃,並賜立蟒袍一件,金玉帶兩條,可有進宮騎馬資格。你二嫂子加封為從一品誥命夫人,食朝庭奉祿,和你大嫂子一樣,都被賜‘賢德佳婦’匾額。你這兩個哥哥,可真了不得呀。”
如情擊掌,真心替哥哥兒感到高興,“這下子,爹爹肯定躲在被子裡得意在笑。”以她對方敬瀾的瞭解,在人前估計還得保持著道貌岸然寵辱不驚的文人形像,但在無人時肯定把嘴巴都要笑爛。
老太君也跟著笑了起來,“是呀,托兒子的福,你老子已官復原職。再過兩日又要起程去江南巡視江南鹽運。”
如情“啊”了聲,“不會吧,皇上這麼好說話?”
老太君又道:“不止如此,你那嫡母,也就是你哥哥們的亡母大李氏亦被誥贈為一品淑人。甚至我……”說到這裡,老太君深深笑了起來,似有欣慰,“你大哥是個孝順的,還在皇上面前替我求了個誥命。”
如情又驚又喜,“真的,真的麼?哎呀,這是應當的,應當的呀。祖母雖非咱們兄妹的親生祖母,可這些年來祖母對咱兄妹關懷有加,嘔心瀝血,不是親生,勝似親生。大哥哥,大哥哥他……祖母好人有好報,孫女也替您感到高興。”
老太君摸了摸她的頭,輕笑:“傻丫頭,你哥哥卻是一片好孝心。不過你激動什麼呀?”
如情胡亂拭了淚水,笑道:“人家只是高興嘛,祖母這些年的付出總算沒有白費了。”雖然誥命夫人只是皇帝籠絡臣子的一種手段而已,實際上也沒什麼實權,但總歸是一種身份的像徵。對於權貴世家來說當然算不得什麼,但對於普通士官之家,卻是夠瞧了。
老太君慈愛地笑著,“我膝下無子,把你老子完全是當作親生兒子來對待。這裡頭也確實還包含了些想頭,但對你們兄妹幾個,我卻是實打實的掏心挖肺。也不求你們回報什麼,只是圖個老來有所依靠罷了。”
……
日子在平靜中度過,只是有著上千下人服侍的王府,至少望哥兒出世後,總有些捉襟見肘之感,太妃想著望哥兒沒有辦洗三,但滿月酒肯定是要隆重舉辦的。先前走了好些管事及下人,再來望哥兒又需要人侍候,把可靠得力的人撥過去後,嘉欣宛及隆仙居的下人就有些不夠用了,於是太妃又準備再弄些人手進來。
先前那個秋荷夥同針線上的婆子裡通內外,秋荷更是在如情生產當日陡然來一出陰毒伎倆,著實惹怒了老王爺和太妃,基於殺雞儆猴的原理,秋荷雖然後頭全都招供卻也抵不過李驍的怒火,被活活打死不說,其家人尤其是近親全被打上二十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