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硯臺遞到她面前,不屑道:“二姑奶奶不愧為才女,每次送禮不是筆墨就是字畫。除此之外,別無其他。”可嘆她雖然是包打聽,卻是最恨這些文雅的玩意。如善每回送來的禮物,全是與文藝有關聯的,這一回也不例外,送了一方臺硯過來,硯是好硯,但這時候誰用得著呀?再來王府別的沒有,就這些附風作雅的玩意多不列舉,這硯雖是精品,但比起王府書房裡那成堆的御賜碩臺又要遜色不少。
沉香連忙輕噓了聲,“小聲些,千萬別讓王妃聽到。”
侍書幾人連忙壓低了聲音,又忿忿地小聲道:“這些人著實可恨了,不送還好,送的全是些亂七八糟的,肯定是別人送來,平時候又用不著都堆在庫房裡的東西,盡拿來充數,著實可恨。”
藍茵不屑地道:“踩黑捧紅本是人之常情,有何好驚訝的?自從王爺走後,府裡便接二連三發生這麼些糟事兒,一件件一樁樁,哪一個不是衝著王妃和望哥兒來的。這些沒起子的東西,就是不想見著咱們王妃太好過。”
於夏也接過話,“可不是,我從沒想到,這些大富大貴之家裡頭,居然會有著如此噁心的勾當。”她從小就被賣進方府,一直侍候在老太君院子裡,老太君為人磊落,行事爽利,害她一直以為所有當主子的都像老太君和如情那樣,都是敦厚又獎懲分明的。
喜慶是諸多丫頭中年紀最長的,聞言忍不住笑道:“好了,反正望哥兒也平安降世,這些人的陰毒也已敗露,只要咱們仔細侍候好王妃和望哥兒,看他們還有何招數使出來。”
喜歡則皺著眉頭不滿地道:“咱們王妃心地善良又溫柔敦厚,怎麼這些東西卻如此狠毒?總想著害人,太噁心了。”
喜慶嘆口氣,“當主子的心地善良也沒什麼不好。至少對咱們做奴才的來說卻是個造化。可身處王妃的位置,卻是處處受制肘了。”
眾人沉默,昔日無憂無慮雖偶爾受些氣但日子過得平順無憂的她們,如今陡然登入高位,享受著昔日姐妹羨慕嫉妒的眼光,但內心裡卻時刻緊崩著一身皮,時刻提訪著別人的暗算,果真是有得必有失呀。
玲瓏最是樂觀,見氣氛沉冷,連忙自我鼓勵道:“唉呀,好端端的說起這些做甚?真是自找不痛快。咱們王妃吉人自有天相,那些鬼魅再如何的上跳下竄又能有什麼作為?我看咱們還是不要自找罪受,安安心心做好份內事,照顧好王妃和小王爺,緊守好隆仙居,其他事兒,自是不必操心。”玲瓏想的最開的,就算天榻下來也有高個兒撐著,還有如情也時常掛嘴邊一句話,叫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別人再陰毒再無恥也只能來陰的,她們細心防著,不讓對方有機可乘便是,難不成還真敢真槍真刀上陣?
……
就知道李驍這隻過街老鼠不可能光明正大回京的,否則也不會半夜三更在破曉時分就回來了。
如情正睡得熟,忽然外頭響來一個尖利的聲音,“王爺回來了。”雖然後來又被壓低了聲音,但如情仍是從睡夢中驚醒了,一骨碌坐起身,細耳聆聽著外頭的聲響。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遠至近,緊接著,黑暗中屏風後有道黑影一閃而過,昏暗的屋子裡陡然被黑影籠罩,如情提神閉氣,把早已準備好的枕頭扔了過去,大罵:“你個天殺的沒良心的,現在才回來……”
男人熟門熟路地把床前的夜明珠扭開,室內燈光大亮,使如情看到一張瘦削的臉及一身的風霜的丈夫,下巴處冒出寸許的鬍子。而李驍則看到的是一個頭發像雞窩,膚白卻憔悴眼裡還帶著眼屎的妻子。
“……我回來了。”李驍睜著血紅的眼,聲音吵啞地道。
如情忽然鼻子一酸,淚珠兒一股腦地滾落下來,輪起小拳頭一股腦地朝他身上招呼去,哭得稀里嘩啦,“你個天殺的,總算回來了,你可知你不在的日子,我過的是何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