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子,朝政並不太平,聽說好像是邪教白蓮教在山西起義,自大慶朝開國至今已有近百年時光,除了北方外,還不曾有過動亂,安逸日子過得久了,居安思危的心思也沒了,邪教起義一群朝廷命官便給慌了神,在朝堂上吵得沸沸揚揚的,卻拿不出個實際行動來。李驍是親王,又從武,武將是沒有議論朝政的資格,只能自己回來自行摸索,看地圖,觀地形,準備找出最輕省的法子一舉消滅邪教。所以每日裡回來在隆仙居用了飯後就去了外書房裡,一些不明就裡的下人便以為李驍已經厭了她,紛紛削尖了腦袋往李驍的外書房裡鑽。
除了李驍合法的姨娘們外,還有個別的有幾分姿色的丫頭。
如情靜了好一會兒,“可惜了品蘭,平日裡與她姐姐長姐姐短的叫,好不親熱。”被利用了還不自知。
周媽媽冷笑,“是呀,還真應了一句老話,會叫的狗不咬人,不會叫的狗咬人更厲害。”
如情輕嘆,“捉到把柄了麼?”
“王妃果真料事如神,既然這丫頭一心想要往上爬,想要捉她的把柄還不容易?”
品蘭品荷這二人姿色確實不錯的,小家碧玉型的美貌,對於吃慣了山珍海味的男人來說,換個家常小菜亦是可口的。再來,如情在孕中,這就給了其他妾室機會與妄想,至於其他有妄想的小丫頭,當然也是最好下手的時機。
品蘭的司馬昭之心,如情早已有耳聞,只是一直睜隻眼閉隻眼罷了。倒是品荷,如情微微坐起身子,理了理因側躺而弄亂的鬢髮,“周媽媽,你確定是品荷?”
周媽媽不屑地笑了起來,“千真萬確。平時候不顯山露水,做事也勤快,嘴巴也忒甜,針線上也極下功夫,想不到就這麼個安份的人,做起事來倒也讓人刮目相看。”
如情靜了會,輕聲道:“把事情經過再與我說一下吧。”
周媽媽清清喉嚨,“這陣子王爺吃了晚飯都要去外書房呆上兩個時辰,那些沒個眼色的東西就以為王爺已厭了王妃,便一個勁地往外書房跑去,今日裡這個送吃的,明日裡那個送喝的,尤其玉姨娘跑得最勤,緊接著便是香姨娘,梅姨娘,只可惜呀,王爺的外書房一般人哪能進得去?在外頭就讓侍衛給攔了下來,可憐玉姨娘穿得那麼妖繞,卻連邊兒都摸不著。這幾日裡依然有不開眼的丫頭妄想借著送吃的送喝的讓王爺青睞。尤其前日裡還有個隆仙居的丫頭自稱是奉了王妃的命令,給王爺送吃的。王爺不疑有他,便放了她進去。”
如情笑了起來,“這件事昨日裡周媽媽便與我說過了。不提也罷,單說你們是如何捉到品荷的把柄?”
周媽媽咂了咂嘴,道:“這兩日裡,老奴便特意讓於冬和玲瓏仔細盯著品蘭那丫頭,嗯哼,倒確實聽了不少好料。原來,品蘭也不過是受了竄唆,真正厲害的還是品荷。這品荷時常慫恿品蘭如何如何勾引王爺,品蘭似乎真被說得心動了,不過有那個賊心卻沒那個賊膽,始終不敢付諸實行。這幾日王爺一直呆在外書房辦公務,品荷這賤蹄子便慫恿品蘭給王爺送吃食的,品蘭那丫頭雖面上應了,卻一直沒有動靜。前兒個夜裡,王爺從外書房回來,這死蹄子穿紅戴綠的一跌摔倒在王爺跟前,王爺嚇了一跳,那丫頭楚楚可憐的模樣抱著自己的腳說‘王爺,奴婢摔痛了腳’。”
如情沒能忍住,撲嗤一聲笑了出來,“怎麼與當年張姨娘的把戲一模一樣?”
周媽媽也沒能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是呀,張姨娘當年也是藉著摔痛了腳讓老爺子憐惜上的,想不到這賤蹄子也有樣學樣,只可惜呀,王爺不是老爺子,只說了句‘連走個路都走不穩,如何還能呆在隆仙居?下次再這樣,就只能送到外院幹活了。’然後不再瞧她,可憐那丫頭生生咬沒了滿腔牙齒。”
如情噴笑,“當時周圍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