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去,也是削尖了腦袋,陪盡名聲才勉強嫁了進去,而自家姑娘什麼都不必做,就自動有人打她的主意,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呀。
如情緩緩坐下來,在心裡天人交戰著。與所有女人一樣,她也愛高富帥呀,哪個女人不愛嫁豪門的?如今,何家這個豪門主動向她拋橄欖枝來,她略作猶豫一會,連矜持都不必擺就直接答應。可,現下又來一尊超級超級的大富豪朝她丟擲比先前還誘人的條件,她心肝兒也開如顫抖了……儘管李驍很可惡,儘管此人還很花心,儘管他脾氣不大好,儘管他拽,霸道,還惡劣,可經不過人家全身上下鑲的金戴的銀,頭頂世襲王爵光環,腳踩萬眾矚目的權勢——究竟,她是該在寶馬裡哭,還是該在腳踏車上笑?
哦,不對,李驍不是寶馬,應該是限量版的布加迪,邁巴赫,或勞斯勞斯,而何家也不算是腳踏車,最低也要算個國產的寶馬吧,但這兩者之間的距離是有目共睹的,她若是聰明,就應該選限量級的車。可是,她就是太理智了,也太貪心了,又覺得太名貴的車子一旦報廢,維修費用也承受不起呀……
如此一般矛盾掙扎,如此一番心裡煎熬,如情當晚很不幸地淪為熊貓一族,並當了回滾王……在床上足足滾了一夜。
其實,方府上下,可不止如情一人在掙扎呢,老太君也在掙扎,靖王府的門弟與何家的門弟高低立顯,當然,她還是算有理智的了,覺得靖王府門弟實在是太高太高,咱們胃口太小,還是不要吃那麼多。可是,人家又有誠意,又有決心,老太君確實是心動又搖擺的,若是答應了,又對不住一心一心求娶如情的何家,若是拒絕,這個餡餅真的太誘人了,她又捨不得。
方敬瀾也在掙扎著,一整晚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直到天邊冒魚肚白仍是沒個好的想法……
何氏心頭也挺掙扎的,姑子高嫁王府,對方家助益頗多,可這樣一來,她又如何向三嬸交差?哀聲嘆氣半天,也翻來覆去翻了無數回身,忽然何氏發現枕邊人居然睡得如此香甜,不由一陣氣堵,也顧不得為婦之道,把知義給推醒了,“起來,起來,如今你妹子婚事都成這樣了,你還有心思睡覺?有你這樣當人家哥哥的麼?”
知禮正睡得香,冷不丁被吵醒了,很是不悅,微微睜眼瞪了何氏一眼,咕噥一聲,又翻身睡去。
何氏乾瞪眼,又推了他一把,“夫君,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呢?四妹妹的婚事都這樣了,你倒是給拿個主意呀?”
知禮不耐地轉身,“就寢之前我不是說過了嗎?誰先向方家下定誰就是我未來的妹夫。管他什麼王府李府,難不成他是王府我就稀罕了?”又埋怨何氏擾了他的大好睡夢,斥責兩句,又翻身睡了下去。
雖然何氏在內宅威風八面,但對知禮卻也是挺有懼怕感的,見丈夫真的發了怒,也不敢再使性子,只得自己摸索著,她細細品味著知禮剛才說過的話,忽然雙眼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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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知禮起了床,梳洗了番,吃過早膳準備去“上班”,在走出倚松院,徒經方敬瀾的外書房時,方敬瀾叫住了他。
知禮頓住步子,望著父親與妻子同樣黑青的熊貓眼,眸子閃了閃,心中已有所了悟,道:“父親是為四妹妹的婚事而煩心麼?”
方敬瀾艱澀地點頭,“事到如今,為父也拿不定主意了。為父想聽聽你的意見。”
知禮面不改色,看看天色,道:“時候不早了,孩兒要去早朝了。有什麼事回來再說吧。”
方敬瀾氣極,怫然道:“你這孽子,如情雖不是你嫡親妹子,可與你也是骨肉相連,你怎麼一點都不關心?”
知禮道:“父親言重了,就因為如情是我妹子,所以孩兒覺得,該怎樣就怎樣,實在沒必要多去煩憂。”頓了下,又道:“四妹妹自小便乖巧懂事,又受了頗多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