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百青:「……」
裴問餘斟酌了片刻,開口問:「你到底怎麼了?我看你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去醫院。」
這句話不知道哪個字惹火了姜百青,只見話音剛落,他炸毛跳起,面紅耳赤地吼道:「我沒病!有病的是他們!他倆神經病!!」
池硯突然福至心靈,他縮回了架著姜百青的手,默不作聲地跟裴問餘對視了一眼。
只有毛都不知道的林康,瞪著眼珠子,天真又不知所云地問:「誰們倆。」
這個時間,沒有人願意頂著烈日看不太入眼的人造景觀,所以周圍只有他們幾個人,姜百青見狀,豁了出去,他喊著說:「我哥!還有沈、沈平初!!」
所有人讓姜百青這一嗓子喊懵了,面面相窺,張著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姜百青自己把自己撕開一道口子,惡劣的情緒得以宣洩,於是一發不可收拾。
「我剛出門,還沒坐上公交車,就看見沈平初往我家走,我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還奇怪他去我家幹什麼,他跟我哥很熟嗎?」
周圍的氣氛很奇怪,沒有人接話,林康作為一個吉祥物般的存在,盡著最大的努力發光發熱,「那、那他們倆熟嗎?」
「熟啊!」姜百青譏諷地一笑,也不知道是嘲誰,「他們倆一見面,連門也來不及關,摟著就……兩個男的啊!幹那種事?」
四周頓時鴉雀無聲。
這回連林康都不知道怎麼說話了,他非常懂這種五雷轟頂的感覺,並且迅速地對他青哥生出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同情。
池硯心虛地聳了聳鼻子,感慨今天這是怎麼了?雷公們集體離家出走,撒著歡地到處劈人玩嗎?瞧瞧把在場這倆異性戀劈得外焦裡嫩。
還怪不好意思的。
在場沒有人接姜百青的話,姜百青因為得不到同仇敵愾的支援,更加憤慨,口不擇言地罵,「你們什麼反應啊?你們不覺得噁心嗎?」
姜百青無差別攻擊,掃得所有對號入座的人一身窟窿。
林康臉一白,他作為知情人,都不敢去看池硯和裴問餘的臉色。他尷尬得撓頭抓耳,好像姜百青罵的是自己一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回家,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地球爆炸了都跟他沒關係啊!
裴問餘面色如常地哼笑一聲,看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噁心什麼?」
姜百青沒想到裴問餘能這麼問,他一看裴問餘的表情,不可置信地問:「小余,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光瞞著我了?你有病吧?」
「青哥,好好說話。」池硯不滿地略微往前走了一小步,「我們可沒招你啊。」
「不愛聽滾!」姜百青氣急敗壞地揮著胳膊:「池硯你也有病,你們他媽都有病!都知道了!那我算哪根蔥啊?都他媽拿我當外人!」
雖說不能跟一隻發了病的狗講道理,免得被反咬一口,但池公子也不是一個讓滾就滾的一般人。
裴問餘已經在姜百青殃及池魚地狂轟亂炸下,起了悶火,池硯揪著他的後領,及時把人推到幾步以外。然後自己蹲在姜百青面前,想跟他掰扯掰扯,沒想到,一蹲下,發現他居然紅了眼鏡。
「我操青哥,你這是要哭?」
姜百青倔強地臉一扭,拒不承認:「你腦子不好使,連眼睛也瞎嗎?」
「得,你現在沒理智,我不跟你一般見識。」池硯見姜百青是真的難受,也正經了下來,「你罵我們隨意,可罵你哥就沒必要了吧?他是你親哥,你們倆連著血脈,相依為命過到現在,有些話說出來就太傷人了。」
姜百青咬著後槽牙,擺著一張羞憤的臉,不肯低頭:「他是我哥我就得慣著他嗎?他為什麼就不能安安穩穩地找個女人結婚?」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