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怯了,乖乖跟著趙媽媽出去。趙媽媽黑臉訓導了一番,讓她跪在院中剛掃了積雪的青石板上。
俞筱晚放下書,看向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院中的枯枝上鋪著一層厚厚的雪,遠遠看去,黑白相間,竟有一種獨特的美感。
新年真的近了!
父母已經過世一年……不,五年了,她獨自一人活在世上,也有一年了。一時千萬種愁緒湧上心頭,俞筱晚忙仰起小臉,用力眨了眨眼睛,將淚水逼回,她不要天上的父母擔憂,她會好好的活著,活得灑脫、活得幸福,總有一天,要將害她的人都踩在腳底。
冬季的白晝短,傍晚去延年堂請安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初雲打著琉璃燈籠,初雪扶著小姐,小心翼翼地踩在麻石小徑上,掃過雪之後,石上特別容易結冰,比積雪還容易滑。
身後突然撞來一股力,俞筱晚早就聽到了腳步聲,裝作踉蹌了一下,卻沒滑倒。只聽得曹中雅冷哼一聲,嘲笑道:“路都不會走,哪裡有名門閨秀的風範。”然後一揚頭就越過她往前而去。
俞筱晚淡淡一笑,輕輕踢了一腳地下的冰稜子,曹中雅正好一腳踩上去,冰稜子還在往前滾著,帶著曹中雅往前一撲,紅兒都沒扶得往,也跟小姐滾成了一團。
俞筱晚“哎呀”一聲,“雅兒妹妹怎麼連路都不會走?名門閨秀的風範學了這麼久都沒學會麼?”
丟下這句話,就扶著初雪的手走遠了,連扶她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給老太太請過安,俞筱晚就乖巧地陪坐在一旁,聽張氏跟老太太商量結親的事。不管多不情願,賜婚的旨意下了,又找了藉口拖了一個來月,必須去何家下聘了。
“至少年前要把納采給走完。”老太太沉吟片刻,“你請了誰當保山?
張氏道:“想託大哥當保山。”
張長蔚當時也在場,就不會問東問西,再說張長蔚是戶部侍郎,身份上也相襯。曹老太太沒有異議,又說起了宴會的事。年節前各府都會辦宴會,張府安排在大年二十八,只有六天了,有許多的事情要準備,但今天收到了晉王府的帖子,再忙也得去,只是武氏不便去。曹老太太將帖子遞給張氏,“指名要晚兒同去。”
張氏就遲疑,“說起來不方便,晚兒還在孝期,不合適。”
曹老太太淡淡地道:“晉王妃是太后娘娘的親姐姐,難道還不知孝期的規矩?”
張氏只好應下,她實在是不願讓晚兒拋頭露面。上一回只是隨意回答了幾個問題,那些夫人就對晚兒的印象好得不得了,大嫂都說好幾次被人問起晚兒來,她怎麼放心讓這樣的人跟雅兒一起去赴宴?可是帖子上又寫明瞭……
曹老太太看了看牆上掛的自鳴鐘,“雅兒怎麼還沒來?”
芍藥就打了簾子出去問,一會兒折回來稟道:“路上滑倒了,回去換衣
張氏就心疼了,“也不知摔傷了沒有。”
曹老太太也心疼,打發了芍藥去拿些藥酒準備著。
一柱香後,曹中雅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老太太便不用她行禮,心疼地責備,“怎麼不走穩些?”又怒道:“哪個服侍的,扣一個月月錢。”
曹中雅裝親善,“祖母,不關她們的事,是孫女自己沒留神地面。”
曹老太太覺得十分欣慰,“跟著嚴嬤嬤學了幾個月,的確懂事多了,但奴才們做得不好,該罰的要罰。明天晉王府有宴會,你這樣子可不成。”說著接過芍藥遞來的藥酒,親自給她上藥,又叮囑道:“晚上讓丫頭多揉幾次,也就好了。”
第二天,曹家的女眷整裝出發,曹中雅跟張氏坐一輛馬車,向母親報怨,“怎麼讓晚兒表姐去?說不定有機會見到君二公子的。”
張氏笑得十分神秘,“你君瑤表姐也去,怕她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