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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說靺鞨人屠殺了你們的子民,想要找我的麻煩麼?好啊!我這就派靺鞨斥候出去,給你們一個狠的!

他咬牙切齒的時候,馮歡正畢恭畢敬地與秦琬道明:「李載梁老謀深算,忍功極佳,很少動怒,李成道則不然。李成道看似溫文儒雅,禮賢下士,實則心高氣傲,掌控欲非常強烈。他少時入宮,曾與皇子發生爭執,險些傷了對方性命。也正因為如此,李載梁才不讓此子留在平壤,令其坐鎮遼東,侵吞靺鞨部落,不敢令其回京。」

「也就是說,捏住了大夏認為戰機未到,不敢輕易動手的軟肋?」秦琬瞥了一眼馮歡,「我知你對李家心懷不滿,但國事不比私事。」

一旦邊境發生衝突,李載梁能保得住他的兒子,大夏守將卻不敢斷定自己能被上頭保下,也只能忍氣吞聲,這些年吃了不少暗虧。李載梁的情緒有了宣洩口,自然不會在國內惹禍,現在卻不一樣了。

秦琬相信,這些訊息,馮歡一定傳達給了北邊,否則此次的挑釁也不會專門衝著李成道去,故意激怒對方。但她需要馮歡弄清楚一件事——她需要的是實打實的情報,而非帶有強烈個人色彩的誇大其詞,添油加醋。

馮歡「撲通」一聲跪下,毅然道:「微臣所言,句句屬實。當年……」他咬了咬牙,才說,「微臣當年淪為靺鞨奴隸,無人看得起微臣,唯有李成道一意孤行,提拔微臣,還許以族妹。」

李成道性格上的缺陷頗為明顯,若是能力和眼光再有問題,即便是李載梁的嫡長子,也不可能擔此大任。

他的能力是他自負的資本,而他自負卻是他性格缺陷的主要原因,為何?因為他是一個只會做決定,不會向誰解釋,更不會有絲毫轉圜餘地,堪稱獨斷專行的人。

譬如馮歡一事,他覺得馮歡有用,不由分說以族妹籠絡。在這件事情中,無論馮歡還是李成道的族妹都是他掌控的棋子,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如此一來,便導致身為弱者的李氏無法怨恨堂哥,就將滿腔怨氣發洩在了丈夫身上;自認為比李成道高貴的馮歡也接受不了這種看似好意,實則羞辱的做法。若是李氏溫柔和順,飽受刁蠻公主摧殘的馮歡可能還會有一兩分動容,偏偏……你要拉攏別人,卻導致別人最後恨你恨到了骨子裡,這樣的獨斷專行,又有什麼好的?

「你身在朝堂,卻心繫北方,也罷。」秦琬示意馮歡起來,「孤封你為轉運使,專供軍糧,你就帶著容修,去北方一趟吧!」

這個位置,換了別人坐,秦琬還真不放心。畢竟一場戰爭下來,糧草的消耗無疑是天文數字,偏偏又極好做手腳。想要找到不憑此中飽私囊的人,實在有點難。馮歡卻不一樣——他本就是鄂國公,又曾是樂平駙馬。且不提樂平公主給他戴了多少綠帽子,至少樂平一死,朝廷憐他遭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非但平級襲爵,樂平公主的嫁妝也悉數歸了馮家。這筆財產足夠他揮霍十輩子,他又深深地憎恨著高句麗,怎會剋扣糧草?

撈一把這種事情,從來都是上行下效,上頭的人不拿走最大的,下面的人自然有所忌諱,報路途「損耗」也不敢報太多,不像從前一般黑了心,十成糧食他們就敢報四成甚至一半損耗,又不全是東南運路,哪有這麼艱難?不過呢,秦琬也知道,這種事情是止不住的。所以她任馮歡來管糧草,只是給自己減輕一點壓力而已,真要再敢對糧草伸手,而且伸得太長……真當她不敢殺人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 慈不掌兵

永隆元年,夏末,黑水靺鞨部大肆劫掠、屠戮夏邊境百姓,高句麗庇其惡行,交涉失敗後,雙方開戰。

高句麗局勢複雜,李成道之行引國內不滿,聖旨連召他回平壤問罪。夏軍勢如破竹,一月之內連克十餘城,兵臨遼東城下。

遼東城分內外兩重,城高牆後,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