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說過，師父說她出生在鳳凰嶺，那裡是她的故鄉，所以對於鳳凰嶺沈青顏一直都很有好感，就算師父除了提過這個名字之外沒有再說鳳凰嶺任何其他事。

沈青顏無法討厭沈玉，就像師姐風十一娘讓她如此難堪她都想要救其一命。對於教她養她的師父沈玉……就算師父有殺她之心，她也是無從恨起的，若沒有師父，恐怕她早在還是一條小蛇的時候就死了，哪裡來之後的種種修行，也就沒有現在的沈青顏。

於是鳳凰嶺一行，沈青顏心事重重。

賈墨懷和沈青顏、步喚雪下了山，施展御空術往鳳凰嶺前行。

賈墨懷將她的隨身畫筆變大，坐在畫筆上閉目養神之間就已經飛出了暮雪峰的綿延風雪。步喚雪已經習慣真身之態，在空中蹬著雙腿也躥得飛快，反倒是拖著沈青顏帶慢了她的步伐。

“小蛇，你有合魂珠怎麼還那麼遲鈍？”步喚雪被勒得滿身汗，“你還是趴我背上來，我帶著你飛吧！”

“……”沈青顏抹掉額頭的汗水不吱聲，步喚雪強行把她拉到背上：

“你可怎麼看都不像只妖。”步喚雪道。

想起越紅蓮對她也有這等評價，沈青顏正想要問個究竟步喚雪就接著說：“妖可沒你這麼愚笨的。”

“……”徹底不想說話了。

步喚雪和賈墨懷不虧都是十二靈妖之流，御空術得心應手且直穿雲霄，飛過多風多雲地帶，進入平緩舒適的高度。

沈青顏瞧著身邊萬丈晴空，想起每次越紅蓮與她出門甚至遠行時從不施展這等技能，總是和她並肩而行。論道行越紅蓮在她們二妖之上，可是沈青顏與她一道從未吃力。原來那狐狸總是遷就著她的……

抬頭仰望，除了一望無際的湛藍外根本沒有一絲天闕的影子。

天闕真的存在嗎？越紅蓮生活的地方究竟是什麼樣的呢？

沈青顏沒去過天闕，此生可能也與此地無緣……偏偏天闕遙遠得又像是從來都不存在一般。

朗朗晴空突然變天，一道驚雷當頭劈下正中賈墨懷身後筆尖，讓她失去平衡直線下墜。

“發生什麼事！”步喚雪還沒操心過賈墨懷那雷就向她劈來。她驚得渾身白毛倒豎，在空中飛速扭身企圖躲開雷電的襲擊。沈青顏用盡全力抱住步喚雪的脖子以免當空摔下，步喚雪直上直下地躥動讓沈青顏的身子幾乎倒立在她後背，一道雷從二人中間劈過，沈青顏手臂劇痛繼而痠麻感流遍全身，一時間教她渾身脫力往下墜去，步喚雪被她拉扯也一同墜空！

“啊——啊啊啊——！”

“噗通”一聲巨響，步喚雪和沈青顏同時落入海中，不見蹤影。海水碧藍，鉛雲壓頂，往海與天交匯深處望去，還是一片朗空，這片佈滿雷電的巨大烏雲不知從哪裡來，似專為襲擊三人而生，等她們墜海之後方才還在電閃雷鳴，頃刻間便銷聲匿跡，雲開霧散，光散大地，平靜的海面波光粼粼，偶有清風吹拂，皺起一點波瀾。

一個黑點從海中央升起，那黑點越來越大，竟是一個人頭。

賈墨懷從水面升起，甩了甩從來不愛束起的長髮，海水將她的髮絲貼合在一起擋住她的視線並形成水柱往她的衣衫裡淌。賈墨懷索性將衣衫褪去，不著…寸縷地浮在海面上，身上的海水一會兒就被陽光曬乾。

“肥兔子和小蛇呢？”賈墨懷目所能及之處找不到二人蹤影，沒辦法，只好自己先行上岸。

踏上鳳凰嶺的那一刻，寒冷的妖氣從土地中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