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如果給農民真正的土地使用權,在中央蘇區這樣公田發達而地主佔地並不集中的地區,平分公田讓農民受惠的程度並不比沒收地主土地少。這是革命可以信手拈來的絕妙棋子。
除去土地革命,中央蘇區政策的其他許多方面也存在“因時而變,因地制宜”的情況。屠千軍這次是親身觀察。從黨、政權、教育與文化、社會革命的宣傳、婦女、群眾、紅軍等多個方面中現實的中央蘇區的情境。…;
比如,作為在中央蘇區“地位上升最快的群體”的婦女,一直是極受重視的群體。但是,中央蘇區的贛南、閩西是客家人聚居地,而客家人有天足傳統,客家婦女參加勞動者甚重婦女可以不依賴男人,甚至養活男人!
這和與其他地區的婦女迥異的面貌促使下面的執行政策的人員不得不改變自己的方式。隨後中央蘇區婦女地位提高迅速,併成為參加社會政治經濟生活的重要力量,主觀的宣傳與推動自然不可忽視。
但是其客觀因素似乎也不容小覷:蘇區絕大部分青壯年都參加了紅軍。大量青壯年男子投入前方,耗去了蘇區最寶貴的人力。
另一方面。對蘇區的政策,農民也出於自己的生驗加以理解與發揮,導致政策變形走樣。的“非基運動”(非基督教運動)就被農民認為是“飛機運動”,而“廢除租借地”的“租借地”也被農民認為是農民租借地主土地的簡稱。
出於同樣的原因,中央蘇區黨和政權組織不正規、工作中的隨意性等問題上普遍存在,下面的各級政府似乎也有其不得不為之的苦衷。
改革、有趣和各種好玩兒的政策走樣也讓跟著屠千軍一起四處視察的委員們面紅耳赤!而所有的蘇區最大的特點便是到處的標語。國府的軍隊路過則是隨意改個數字便當成是自己寫的。這又成了一大趣味。
而在他們所展現的圖景多體現出理論與實際脫節、政策在執行中變形的現象。
比如,蘇區對宗教和民間傳說信仰習俗採取嚴厲態度,但是綿延千年的民間信仰活動,短短几年時間想要完全禁絕談何容易。如此“痼疾”很難一時因強烈的革命話語而被徹底根除,只能暫且壓制。
再比如,許多農民相信軍事委員會主席朱王楷準是他們的保護神和朱元璋的後代!因此大加崇拜,這些都讓人哭笑不得卻無可奈何。
但蘇區的工作總的來說是卓有成效的,對於有產階級、地主及原本的各級貪腐官吏的處理深得人心!
國府的高階將領陳誠在家書中就曾發出這樣的慨嘆:“以現政府及環境關係,縱被赤匪如何燒殺,亦有讓他燒殺。概赤匪燒殺僅限於有產階級,於窮人實無甚關係。而諸為富不仁者,實不殺何待。尤其貪官汙吏之種種苛捐雜稅,實在好叫赤匪來殺的一個乾乾淨淨。”(非杜撰,摘自《蔣介石的人際網路》,44頁)
在外基本走了一圈,回到瑞金已經是一週後了。這次的考察也讓那些總是呆在瑞金的委員們多了一分思考,他們實實在在的在考慮自己是有應該做些什麼。
在屠千軍到來之前,他們基本上很少這樣的到處走動去看看農民們在想什麼。他們對於各種政策是怎麼看的,有什麼想法。
當眾人再次坐在了會議室之後,大家開始在思考這個問題。
說實話,這並非屠千軍個人的功績。這其實本來就是後世的做法之一,尤其是在其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這都是的一種做法。
深入下去,以各種方式和下面的民眾溝通看看到底有沒有什麼問題。試點、小心翼翼的進行一點點的改革。
“呵呵……毫無疑問的,我得承認諸位的改革是很成功的。”屠千軍笑呵呵的對著這些委員們道:“但我們也看到了很多的問題,比如:政策的走樣、民眾的理解、農民的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