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服修士見碎仙花易手,怎肯甘心,心中又急又痛之下,又將一把鐵尺祭來。
原承天智珠在握,自是啞然失笑,這華服羽修惱羞成怒,不辯場上形勢,這樣妄自將法寶祭來,好一似送財童子,自己若不欣然接納,豈非有負雅意?
撼天鈴再次搖動,又將這鐵尺也收了去,隨手取過瞧了一眼,鐵尺上書有“量天尺”的名字,這口氣倒也不小,看來也不是一件俗寶了。
只是他既有無界之劍,對一應攻伐之寶也就不屑一顧了,乾脆將袖中的小青小白兩隻淬金蟲召來,讓二蟲去食這量天尺。
這量天尺可是羽修之寶,自是靈氣極其充沛,在小青小白看來,就好似珍饈美味一般,二蟲搶上去前,只過了數息,就將量天尺啃去大半,將華服修士驚了個目瞪口呆。
再來瞧散發修士,此人見華服修士連失兩寶,對華服修士心中的憤怒之情可謂是感同身受了,然而心中越急越怒,那玲瓏山的份量就更加沉重,就聽得“喀嚓”一聲,那粒元魂法物已被壓出一道裂縫來。
二羽追來之前,算得上是趾高氣揚,不想接連受挫,哪裡還有半絲傲氣,甚至還生出幾分恐懼之情來。
原承天冷眼旁觀,對二修的心中波動,亦是瞭如指掌,心中忖道:“總不能就此殺了二修,那可就與天一宗結下血海深仇了,與諸多長老的交情,也必將付之流水。”
再者說,二位羽修就算是大落下風,可要真正把他們誅殺了也是極其不易,也不知要付出怎樣的代價來。
想到這裡,忽將玲瓏山一收。
此舉大出二修所料,散發修士壓力頓失身子就好像要一飛沖天一般,心中端的是輕鬆無比。原承天此舉大出二人所料,二修一時間反倒說不出話來。
原承天抱拳道:“兩道前輩,在下原為天一宗特奉,因觸怒了周不朝宗主,這才被他逼出天一宗,奈何諸長老不在宗門,也無人敢替我討個公道。兩位又何必捲進這天一宗的內務,徒惹無窮麻煩?”
他已然佔據上風,自然就有資格談和,能戰方能和之理,原承天最是明白不過了。
二修原不知周不朝與原承天的恩怨,只是因身為天一宗藩宗長老。天一宗若有調遣,又怎敢不從?這才欣然前來,指望藉此討好周不朝,使得兩宗關係更加親密罷了,不想這其中卻有諸多內幕。
華服修士疑道:“焉知你不是犯其宗規,被宗門處罰,我等擒了你去,也是功勞不小。”
原承天啞然失笑道:“在下若犯宗規,自有天一宗戒律殿處置,如今天一宗不見一人來,只有兩位前輩在此,這觸犯宗規,又該從何說起?更何況十日之前,在下的姓名剛剛標名千修薄……”
這話尚未說完,散發修士就叫道:“原來你就是原承天!”
原承天道:“不才正是。”
千修薄上標名,自然是名動天下,天一宗的藩宗也會被一一告知,因此二修怎不知原承天的大名。
散發修士轉向華服修士道:“九山王,今日之事,只怕我等是管不了了。”
九山王卻苦著臉道:“只怕周不朝那裡,不好交待。”這樣的話說出來,已然是在徐圖後路了。
其實二修心中明白,原承天得勢饒人,給足了面子,若是真想遵從周不朝法旨,將原承天拿下,豈不是痴人說夢?倒不如順水推舟,反得了原承天的人情。
散發修士道:“若是原道友觸犯宗規,我等身為藩宗弟子,自該盡力,可現在瞧來,此事大有隱情,若是一意孤行,只怕反而是惹禍上身了。”
原承天心中暗笑,這二修倒也識趣,也算是機靈,這臨時找到的藉口也是有條有理之極。
九山王道:“既是如此,那就依兄之見,不再理會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