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宛在畫中一般。
無論是何處仙鋪,大多會設下強大禁制,以防有人生出奪寶之心,若那仙鋪中每日大打出手,還能做得什麼生意?
但這處小院,卻不設禁制,屋中數名修士皆是探到靈息。只是那修士的靈息雖能探到,若想探到這數修的境界來,卻是不能了。索蘇倫正是見到這家仙鋪與眾不同,才向任太真發出警告。
任太真道:“就算有些波瀾,既遇舊物,怎樣也要去瞧一瞧。”
三修初來仙庭,又急於與原承天相會,本是不肯惹事的,但既遇舊寶,那是怎樣也是不肯放手的。於是索蘇倫便走上前去,在那半門的竹門上輕輕一敲,道:“店家,生意來了。”
屋中有人道:“木門又不曾關上,只管進來便是。”
索蘇倫推門便入,穿過小院來到草屋中,向兩邊一瞧。那屋中共有三名修士,其中一名修士正在堂上煮茶,正值茶水初沸,此修注水入杯,滿屋皆是茶香。那修士見到三修進來,便是一笑。
東廂房中,則立著一座刀架,架中有七八柄刀,被屋外清風吹來,那刀隨風搖動,便撞到一處,發出叮噹之聲。刀架旁有名修士,手撐拂塵,正替那刀架撣灰。
西廂房設一竹床,床上一修正雲龍高臥,坦著碩大的肚皮,肚皮上只蓋著一柄蒲扇罷了。雖知有客人上門,這修士也不理會。
煮茶修士道:“三位道友來得巧,這茶剛剛烹成,何來先飲上一杯?”
任太真心中只記掛著自己的太真刀,向那刀架上一瞧,卻不見自己的太真刀,想來神兵利刃,定是另置別處了。
剛才在屋外,太真刀雖有響應,來到這屋中後,那神刀便無反應了。
索蘇倫道一聲叨擾,便取茶在手,微呷了一口,不由皺眉道:“這茶聞起來倒是香,怎的入口卻是滿口血腥,煞是古怪。”
那煮茶修士笑道:“此茶因人而異,道友殺孽滿身,怎能飲出茶香來?若是你身邊這位大修飲來,滋味定有不同。”手指處,正是五越禪師。
五越道:“竟有此事?”便也取一杯茶來,那茶放了片刻,正好入口,五越一飲而盡,不由讚道:“果然是茶香滿口,肋生清風,端的是好茶。”
煮茶修士道:“可不是我被說著了?”又親自端起一杯茶來,遞向任太真道:“道友也來嚐嚐。”
任太真暗道:“便是茶中有古怪,又怎能害得了我三人?”心中雖是狐疑,還是將茶杯接了過來,那茶杯觸手微溫,任太真亦知茶道,深知若不再飲,這茶就喝不得了。
不想那茶剛入口,就如吞了一團火一般,任太真雖是心境如鐵,也是急忙將茶杯移開,皺眉道:“道友,這究竟是茶還是火?”
煮茶修士笑道:“茶本可滅心中火,只是道友心中火氣過旺,這茶也是滅不得了。”
任太真冷笑不語,這煮茶修士分明是故弄玄虛,但同一壺茶中,為何滋味不同,一時卻是難猜。
索蘇倫笑道:“在下對烹茶之道,也算略知一二,道友,不如由我借花獻佛,亦替你煮一回茶,不知意下如何?”
煮茶修士道:“極盼一試。”
那索蘇倫果然坐到茶爐邊,親自扇火煮水,片刻後就沏出一壺茶來,那茶香與剛才不同,剛才那茶香,不過是一股清香罷了,此刻屋中茶香,卻是如蘭似麝,令人心神皆醉。
索蘇倫親自端了一杯,送到煮茶修士手中。
那煮茶修士端茶在手,卻有些遲疑,索蘇倫笑道:“想來這茶難以入口。”
煮茶修士道:“還不曾飲,怎知滋味?”畢竟還是微微呷了一口。
索蘇倫見他雙眉幾乎擰成一個川字,便道:“在下茶道不俗,這杯飲來,想來定是齒頰生香了。”
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