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稱砣嘴,硬得啃不出一個缺口來。
小寶無法,只得巴巴地又去和季均套近乎,眼睛在他房間裡四處瞄,想要看出荷花到底給季均送了些什麼東西來。
季均看得好笑,琢磨一陣,把謄抄過的清單拿出來,放到小寶眼皮底下,然後攏著袖子道:“廷之,這上面列的東西,你可都知道?”
小寶,大名郝學廷,字廷之,見了眼皮底下這張紙就跳起來,心情激動,頭腦發脹,把自己立下的要與季均割袍斷交的誓言忘得一乾二淨,搖著他的肩膀急急地問:“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怎麼知道這些東西的?一個不落,難道……是荷花告訴你的?她都記得?”
季均被他搖得快要散架,心道,一個不落!好嘛,原來早就揹著我,不顧荷花的清譽,硬塞東西給她了!居然還敢怨我不通人情,不講兄弟情誼,還作出要和我絕交,老死不相往來的姿態!
皮笑肉不笑的,季均從小寶手裡把紙條拿回來,道:“廷之,這件事情和我妹妹有什麼關係?只是你見多識廣,這上面的東西還有從南洋傳過來的。我想著你可能會知道他們的價錢,剛好稱砣從家裡帶了銀子來,家裡讓我在京師備齊這些東西說是要送人呢。”
小寶急得無頭蒼蠅滿屋子亂竄,看著季均老神在在,心裡又恨又惱,卻不得不貼上去賣好,一連聲地喊:“勻停,孝廉公,均哥兒,好兄弟,你只知道疼你妹妹,難道一點也不顧我的心意嗎?我到底哪裡不好了?就真的沒有一點希望嗎?”
看他漲紅的臉一下急得發白,季均也於心不忍,私下裡,他還是覺得小寶不錯的。但荷花的心意,他猜不透,也不敢胡亂給她牽線,只得嘆氣道:“我不瞞你,這個單子是荷花叫稱砣隨信帶過來的,再沒有其他字眼,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還有,兩三年內荷花鐵定是不會成親的,而你的年紀,也不小了。”
小寶只在乎他的前半段,伸出手眼巴巴問:“信呢?荷花的手跡呢?”
季均皺眉,這時候他深刻體會到了荷花以前埋怨自己名字取得不好的緣故了。就算是從小青梅竹馬,但現在都長大了,就連他們,大部分時候也都是互相稱呼對方的字了。荷花的名字怎能被不相干的男子這樣叫?
“廷之,我妹妹的名字雖然……普通了一點,但那好歹是她的閨名,京師人多口雜,你這樣,對她的名聲不好。”
小寶於是更加頹廢了,只覺得京師的氣候,就算是到了春天,也要比江南的寒冬臘月冷。
失眠一個晚上以後,小寶就對哥哥阿齊道,他最近心神不寧,想著哥哥在這裡有嫂子家的人照顧,也出不了什麼事,他要回家去看望爹孃。
阿齊知道他的心思,講道理講不通,罵也罵不醒,要責怪荷花不識好歹,又把小寶惹得急赤白臉地和他爭。想著季均雖然中意自己弟弟,但有季同做父親的在,他們也不可能讓季均就把荷花的親事定下來。更何況,季均也明說了,再怎麼中意,他也不會忤逆荷花的意思。
徐大少聽得三言兩語,想到荷花也是曾經拒絕了他的,雖然他現在有了嬌妻,但心裡還是有疙瘩的。再一想,小寶雖然不如他風流瀟灑,更沒有他現在的功名與家世,但也還算一個翩翩好兒郎,這季荷花的心地到底有多高,難道天底下就沒有一個男子入得了他的眼?
泛著酸水,徐大少拉著小寶喝了兩壺酒,小寶終究是說服了阿齊,然後稍微收拾一下,馬不停蹄地回了家,發誓詛咒是最後一回了,要再不成功,以後親事就任由父母做主,磨著讓自家爹孃請了季家族長去給他保媒。
不想這次竟然一說就成了,只是婚期定在了三年以後。郝大海夫妻雖然不是很滿意,但看著大兒媳婦已經有了身孕,小兒子科考未中,情緒低落,這門親事好歹如了他的願,罵了一場見他只知道傻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