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堆著一些雜物。看樣子落潮的時候是可以坐著小船從這裡出去的。
最初的驚訝和激動,甚至是不那麼明顯的恐懼心理都已經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失落。就算這裡被人當做了職工宿舍,就算他們家一次買一百斤黃豆,就算他們家有個可以直接出海的地下室……
跟我想要追查的事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在礁石旁邊坐了下來,心情沮喪。在那個古怪的夢裡,我就是坐在這裡聽深海說那些奇怪的話的。我還清清楚楚地記得他的樣子,他全身都溼漉漉的,頭絲滴著水,一雙墨藍色的眼睛浸透了水光,深邃而迷人。甚至……他的面板表面哪一層細密的鱗我都記得。好吧,我承認最後這一條更像是意識被扭曲了才會出現的畫面。不過,這個巖洞確確實實和我夢中所見一模一樣。
我把下巴放在膝蓋上,有一點茫然無措,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我在這裡不能待的太久,出海的那些人也許會提前回來。
就在我站起身的時候,我看到了放在那一堆雜物最上面的一個包。黯淡的顏色,在光線不好的角落裡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一眼瞥過去,我自己也沒有想明白它有哪裡吸引著我。
這是一個灰黑色的密封包,很輕。幾乎沒有分量。開啟來看,裡面疊放著很整齊的衣服,看顏色,應該是男人的衣服。我小心地拽住它的一角把它拉了出來。是一套運動服。
這是深海的運動服!不可能有錯。在早市遇到他的時候見他穿過。
我的心臟猛然一抽,隨即便瘋狂地跳動起來,用力之猛幾乎要撞開了我的胸膛。我靠在巖洞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頭一次發現過度的釋然同樣令人頭暈目眩。
我找到了深海的東西,那就是說,他的那些同學如果沒有說謊,就是和殷皓林露露一樣,詭異地忘記了曾經發生過的事。
最最重要的一點:我真的沒有神經錯亂!
魚、魚、魚
我在一次偶爾的心血來潮之後深深地體會到了一個人是如何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的。當我在轉天上午又一次帶著我的瑞士軍刀潛入空無一人的鄰居家時,這種體會已經上升到了可以寫篇論文的程度。其實這種體會也可以簡單地用一句話來概括:當第一次的犯罪逍遙法外,第二次的犯罪就格外地順理成章了。
比如我此時此刻正在做的事。
我順著二樓半敞開的衛生間摸進了主臥的時候還在想,我這人在師長同學面前其實一直偽裝的挺好,該入隊入隊,該入團入團,從小到大的思想品德成績從來都是優秀。為什麼這麼長的時間裡沒有一個人發現我的本質其實是一個潛在的罪犯呢?
關好臥室的門,我熟門熟路地摸進樓下的廚房,再一次開啟了被黃豆口袋掩蓋著的秘密入口。
我一個晚上都在揣測深海不走外面的正門,非要神神秘秘從這裡出海的緣由。單純地只想隱居?還是他真的懷揣著什麼秘密?外面的那些人究竟是真的不知情?還是幫著深海一起掩人耳目?
還沒有到落潮時間,大半個洞底都汪著水。微弱的光線透進來,整個巖洞都顯得藍幽幽的。靜謐的有些過分。
我在臺階上坐了下來,背靠著巖壁,連自己也不知道在等什麼。耳邊滿是海潮起伏的柔和聲響,不知不覺睏意襲來,趴在自己的膝頭睡著了。
坐著睡自然不會太舒服,我醒來的時候全身上下的骨頭都僵硬了。從巖壁間透進來的光線已經轉為柔和的橘色。我掃一眼空蕩蕩的巖洞,急急忙忙地順著臺階爬回了廚房。果然快到鄰居們回家的時間了,我小心翼翼地復原了現場,順著原路逃了出來。等我走到自己家門口的時候,剛巧看到那幾個年輕人從海灘上走過來。
我忍不住抹了一把汗,好險。
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