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面都有可能眉毛額髮都是溼的,趙珥一路趕到坑邊,遠遠就見個背影睡在坑邊上,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在露水浸染下竟然已有半邊溼漉漉的了。嚇了一跳,趕緊跑過去,脫下外衣就給蓋上,摸了摸鼻息,發現只是睡著了,登時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
玉佩裡的李泗昨晚終於和趙珥聯絡上了,還互訴衷腸了一番,兩人差不多也聊了一宿,這會兒悠悠醒過來,一眼看到這一幕。一模一樣的人在面前做出這種蠢事來,還蓋著自己心上人的外人,莫名的臉上發燒,嘿嘿嘿傻笑了一會,趙珥聽到聲音就問了句一大早的怎麼笑的這麼奇怪,他才醒悟過來覺得特丟臉,嘴巴閉著死緊沒做聲。趙珥給他笑的莫名其妙,看看面前還睡的憨熟的李泗,頓時福至心靈,拼死壓住自己想大笑一通的心情,伸手賭氣似的揉了揉他的腦袋,心裡又愛又憐,隨後又覺得自己混蛋,吁嘆了一下,只好自己堵自己,心說長的一樣真是讓人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過了會兒,玉佩裡的李泗緩過來了,才想到天這麼冷,讓這個李泗就這麼睡著,要著涼的,就提醒趙珥。趙珥本來是坐在一邊心情特別複雜的看著李泗熟睡,這會兒給提醒了也覺得還是得叫醒他帶他回去睡。比劃了下,突然不知該如何下手了,最後思來想去,伸手拍了拍李泗的臉叫聲醒醒,就這樣都讓他覺得一陣熱氣直往臉上湧。
李泗睡的正熟,給這樣拍了拍,壓根就沒啥反應。趙珥不得已,又加了點勁搖搖他。李泗這會兒正做夢,夢到那條蛇醒了,像小狗一樣蹭他,他滿心歡喜的摸摸摸,突然就被甩了一尾巴,把自己直接抽進了運河了,自己在運河裡面沉沉浮浮的,看到大郎正站在河邊對著他笑,拼命揮手,他也不理,水越來越大,自己呼吸越來越困難……趙珥正想再搖搖他,給他弄醒,結果就看到李泗不停大口大口呼吸,還亂揮手,差點打到他,看樣子是魘住了,急忙去推他,不太管用,又聽說捏住鼻子能讓人醒過來,他就一邊躲著手,一邊捏住李泗鼻子,一邊大叫泗哥兒快醒醒,醒醒。李泗掙扎的越厲害,他叫的越大聲,玉佩裡的李泗看著這幅場景,有點哭笑不得。誰也沒注意,倚在坑邊的蛇慢慢的睜開了眼。
李泗慢慢的就覺得自己手軟腳軟,使不上力,心想著我快要死了快要死了,猛然間就見到不知道何時出現的一對發亮的眸子靜靜的看著他,他也回望著,這一眼對視就像時間靜止一樣,任憑身邊的流水淌過了萬年,那雙眸子見他一直盯著不動,突然就張開一張血盆大口,鋒利的獠牙滴滴嗒嗒著粘液,掀起一陣腥風,撲著他就過來了,李泗嚇得大叫,瀕死時人的求生意志觸發的力道是可怕的,他直接嚇得打挺坐了起來。正捏著他的鼻子的趙珥就糟了殃,直接被他踹到了坑裡了,清醒過來的李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看著熟悉的太陽,熟悉的原野,雖然知道自己是做夢,仍然心有餘悸。被踹到坑底的趙珥,不僅僅是腹部中槍捱了李泗一腳,臉上也捱了他一胳膊,正巧打在鼻子上,他低頭捂鼻子才失去重心沒躲過接下來的那一腳來著,說來,最重的還是跌在坑底這一下,鼻子上的只是看著嚇人,在坑底緩了好一會,這才勉力向上爬,幸好這坑只是大,並不深,他爬上去的時候也不是太費力,似乎有什麼給他託了一下。
李泗看到他從坑底爬上來像見了鬼一樣,下意識又想踹他,他連忙扒住他的腳,叫到:“泗哥兒,是我,別動!”聽到熟悉的聲音,李泗才反應過來,連忙後退了幾下,留出點空地,讓他好趴穩。等趙珥坐直了身子,仰起頭止鼻血的時候,李泗才反應過來,看著趙珥那一頭一臉的泥,青紫的鼻子下面兩道血痕,簡直想自扇自巴掌,趕緊過來扶住趙珥,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又連忙從自己身上撕塊布角,給趙珥擦臉,也沒看是誰的衣服。等自己鼻血止住了,趙珥才有心情來管他,看他一臉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