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嬰看著包圍他們的梵軍神修士,他們的眼神便象獵隊盯上黑鹿沙羊一樣,顯是在人群中分辨老少、強弱,以便區別對待。
九嬰心中盤算著如何才能在不傷害梵軍的情況下救下胡家獵隊,只聽一聲慘呼,獵隊中一個年老女人已經被罡氣擊倒。胡健悲痛地大叫:“姑姑!”撲了過去,那老人平時只在獵隊裡烹肉和處理毛皮,九嬰對她也極為尊敬,見梵軍一出手就殺人,大怒,越眾而出。
這撥梵軍平時經常幹慣了劫掠北冥獵隊之事,從未見人如此從容,都驚奇地看著九嬰。
九嬰道:“我是清涼境皮草商人樓那,不知諸位如此殘殺普通百姓,卻是為何?”
梵軍中走出一個百士長打扮的軍士,以刀指著九嬰道:“你既然是清涼境人,就讓在一邊。這些都是北冥奸細,我們要拿回去審問。”
九嬰道:“我與這些人相處月餘,他們確是平常獵戶。”
那百士長已失去耐心,手一招道:“弟兄們,給我上!”
九嬰身形移動,瞬間已衝到那百士長面前,手中罡氣凝聚,抱於胸前,大喝一聲:“且慢!”眾軍不料他身法如此之快,大駭之下,向這邊看來。
九嬰對百士長道:“讓你的手下退下,不然我要你命斃當場!”
那百士長眼中閃過一絲恐懼,知道遇上高手,但隨即心神定下,昂然道:“怕死的不是梵原人,你要殺便殺!弟兄們,替我報仇。”
九嬰聽他這番話,厭惡之情去了大半,見他右肩微動,知他馬上就要拔刀死戰。伸右手將他肩頭按住,罡氣透骨,那百士長哪動得了半分。九嬰伸左拳在他面前,低聲道:“你若認得此戒指,便小聲答我。”
那百士長定睛看去,心中大駭,低聲道:“認得。屬下可壞了神使的事嗎?”九嬰此番深入北冥,這枚軍方定製的戒指圖案已遍發各軍百夫長以上,並指明九嬰是神使身份的軍探,因此這百士長自稱屬下。
九嬰道:“還沒有,呆會兒,我往南邊奔逃,你叫手下都跟著我,不要傷了這群獵戶,我正用得上他們。”
那百士長極為機靈,不敢點頭,滿臉怒色,喝一聲:“好啊!”九嬰自然明白他這是領會了自己的意思,而在外人聽來,卻象是百士長被九嬰激怒。
九嬰也大聲道:“待我把皮草整理一下,連同幣石奉上!”轉身往胡力那兒走去。
走到胡力身邊,九嬰將身上所帶幣石一百餘枚暗暗塞到胡力手中,低聲道:“呆會無論發生什麼情況,你帶獵隊速速離開。不用擔心我,我自有脫身之計。”
胡力一頭霧水,狐疑地看著九嬰,見他面有笑意,不似危險臨頭,才有幾分放心。
九嬰回過身,一道罡氣揮出,向百士長擊去。那百士長低頭一躲,讓過罡氣。九嬰立刻竄出包圍,向南遁去。只聽聲後那百士長左呼右喝,幾十個神修士一齊向他追來。
一前一後跑出數里,確信獵隊已離去,九嬰這才停了下來。那百士長不敢在普通軍士面前透露九嬰身份,胡亂指揮一陣,率隊往另一邊追去了。九嬰御劍悄悄回到獵隊營地附近,見胡力等人都已撤走,放下心來,便連夜往胡力所指的靈珠現世的方向趕去。
甩開獵隊,他御劍飛行,背後月光照來,隱隱有兩個影子。他心中大異,從未見過這種情景。隨後想到一定是有人跟蹤,回頭一看,真有一個白衫人在後御劍。夜間本看不清衣色,但月光明亮,白衣在月下格外醒目。九嬰罡氣催動,向前疾射,過得十數里,那人還在身後不緊不慢地跟著。他索性放慢,那人便也慢下來。
再跟數里,九嬰突然加速,在沙丘後繞來穿去,終於再未看見那人跟隨。他心中暗驚,此人跟著自己數十里,功力不在自己之下,最好不要是北冥的修真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