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個書包和被大雨淋溼的一身衣服外,啥也沒帶來,以後的日子還是要過的,總不能叫她總穿著大一號的衣服去上學。洪四秧子對孫小菲的態度叫洪小牛十分的眼饞,一個自己惹麻煩搞來的孫女,竟然叫自己去城裡給她買衣服,想他活了十好幾年,洪四秧子也沒這麼上心過。
雖然知道洪四秧子這事多半是故意做給他這個不上道的孫子看的,但是他心裡還是不舒服,不舒服歸不舒服,他知道自己若不做出點叫老爺子看得起的事來,怕是這以後的日子會不好過了。這一次,他鐵了心的要把平貝的事做出點眉目來。
這一次進城,洪小牛可謂是輕車熟路,沒有再傻乎乎的再去車站門口的那些黑店,洪小牛徑直來到了縣城招待所。
對洪承講明瞭來意之後,洪承倒是第一次用另外一種眼光看他。洪小牛看得出來,從前老爹都是一副嚴肅的神情,帶著五分疼愛外加五分恨鐵不成鋼。這一次,是另外的一種神情,肯定,對就是肯定的神情,看到自己的兒子知道幹些正事了,老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溫暖。
兒子要幹正事,當爹的怎麼能不支援。很快,洪承就把王蘊叫來了。
託關係,找門子這種事情,還得身為主任的王蘊出馬才行。這招待所上上下下住著的二道販子,王蘊對他們的底細可是清楚的很。
王蘊再見洪小牛,已經不是一種看孩子的眼神了,這個上次進城時還一臉好奇的半大孩子經歷過進山狩獵的洗禮之後,身上帶上了一層殺伐銳氣,眼神堅定,不再有遊移之感。說話辦事已經像模像樣,少了許多幼稚。
成長了,這是王蘊在心底對洪小牛的評價,當她聽說了洪小牛的事情之後,頓時又有了一種重新認識的感覺。
平貝這東西她知道,因為最近市場上炒的很熱,縣城招待所裡住著不少南方來的藥販子,多多少少,她也是知道一點內幕的,何況她和洪承的關係要想再進一步,這洪小牛是非要拉扯一把不可的人物。這個忙,一定要幫,和洪小牛談了幾句之後,她就拉著洪小牛去找人了。
藥販子們住進招待所時都有登記,而且這種事情,每年都會來的,哪家藥廠的負責人住哪個房間,在招待所的登記薄上都有記載,熟門熟路的王蘊很輕鬆的就找到了這些人。
進了門,談起事來,王蘊一聲不吭的在旁邊給洪小牛壓陣角。眼中卻對這個孩子禁不住的好奇。才幾個月不見,這傢伙見人說話都變了,那是一套一套的,面對藥販子這些殺價老手那是一點不留餘地,爭取每一分自己的利益。
接連進了幾個房間之後,洪小牛不準備再繼續談下去了,拉著王蘊走出了招待所。
“怎麼了?不合適?”王蘊一眼就看出了洪小牛眼中的疲憊,心中暗歎,還是太年輕啊!心太急,一個剛入道的新人,怎麼可能比得過那些常年收藥的傢伙。不過這也不錯了,能做到這種地步,換成另外一個人早就堅持不住自己的立場了。
其實她不知道,洪小牛不是不想賣,其實那些藥販子給出的價格已經叫洪小牛眼饞了,平均價碼要比九溝鎮那些藥販子給出的高出五,六塊,那是什麼概念,那就是一畝地要多出五六千的,甚至上萬的收入,這怎麼能叫他不動心,他沒想到,小小的一樣藥材,裡面的利潤竟然這麼大。要不是貨源掐在藥叔手裡,他真的就會回去準備種地。不過他也看明白了,這些藥販子多是串通好的,基本都是一個價格,不會多給一個子,畢竟沒有誰傻到犯眾怒,這裡面,還是可以商談的餘地的。
洪小牛摸索了一把臉,甩了甩頭:“算了,反正還沒種呢,我只是瞭解下,明年還不知道什麼價格呢!王姨,帶我去上次那個商場一趟唄,我想買點東西。您幫我挑選一下怎麼樣?您眼毒,挑出來的衣服一準好看。”
眼毒,這叫什麼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