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自己這猜疑個沒完的性子,竟然還不如個賀東陽乾脆利落。
見一向沉穩內斂的夙歌真的發怒,賀東陽識趣的乖乖閉嘴。
夙歌揹著凌卓一路到了帝師院的主殿,這裡有地龍,很是溫暖。
賀東陽取來溫水,遞給夙歌。
夙歌讓凌卓依靠在自己懷中,將水杯湊在她唇邊,慢慢喂她喝一點水,但凌卓失去意識,水順著她唇角流了下來。
賀東陽伸手試探了下凌卓額頭:“這麼燙?!怎麼辦?要不要送到學坊的醫坊去?”
夙歌果斷抱起凌卓,一路跑向醫坊。
一路上還有一些未就寢的學子便看見夙歌等人一路飛奔的模樣,紛紛議論這是發生了何事。
但此時,夙歌已經顧不上旁人的目光。一路闖進了醫坊。
“來人,快來人。”他與賀東陽四顧著尋找醫坊的先生。
看了一圈醫坊沒什麼人。
半晌,才有一個身著碧色衣衫的學子揉著惺忪的睡眼走了出來,懶洋洋的問:“什麼事啊?醫坊的先生都回去了。”
“去請,你是誰?可是醫坊的學子?”夙歌將凌卓放在醫坊的軟榻上。
“現在去請也請不到呀,先生都住學坊外面,我又出不去。我是醫坊的學子,可…”那學子兩手一攤。
他話還未說完便被夙歌一把揪了過來:“她在山林裡迷路受寒了。這不是太難治,但她如今高熱不退,不能再拖下去了。”
“受寒?還高熱?”那學子瞪著眼:“這叫不難治?!”
“讓你治你就治,廢什麼話?!”賀東陽也不客氣的吼道。
那學子離近了才看清:“是個女學子?”
“廢話,你看病醫人還挑男女不成?”賀東陽揮了揮拳頭。
“不挑不挑。”那學長忙擺手,湊上前伸手試探了下凌卓額頭,確實很燙。
他伸指探在凌卓手腕,閉目感受了會脈象。
“弦脈,需用驅寒之藥。”頓了一頓:“如果使用針灸之法見效會更快一點。”
“那便使用針灸,湯藥已經喝不進去了。”夙歌果斷的替他做決定。
那學子遲疑的看了眼夙歌:“我怕我不行。”
夙歌看了看昏迷中的凌卓已經滾燙的發紅的面容,冷靜道:“我也學過一點醫術,你下針,我輔助。”
那學子咦了一聲,而後便跑去取針。
夙歌看向賀東陽:“你按住阿卓,下針時莫要下意識避讓造成誤傷。”
賀東陽忙用手壓住凌卓的肩膀,手指沒控制好略向胸靠了半寸,夙歌冷然抬眸看了他一眼。
賀東陽急忙撒手,後又覺得不對,忙又伸手小心謹慎的只壓在她雙臂上。
學子取了針小跑著回來,滿頭大汗的跪在軟榻前:“這,這針平日都不用,找出來有點費勁。”
他說著便將銀針取出,針芒在閃爍,,他手指切在凌卓手腕,用銀針緩緩刺入陽溪穴,第二針刺入合谷,隨之是二間,商陽。
夙歌看得清楚,心知他這是欲先將凌卓救醒。
眼看他下針雖然略緊張,但步步妥帖心細,夙歌便放下心來。
那學子擦了把額頭的汗,長吁了口氣,這是他第一次親自上手下針,一步步都是跟著看了老先生做了上百遍的步驟。
“不出一刻鐘,她便應該會降溫,屆時應該會甦醒。”學子收起銀針。
“該如何稱呼你?”夙歌問。
“在下,潘非魚。”學子道。
“今日搭救之恩,日後必定答謝。”夙歌鄭重抱拳一禮。
賀東陽也隨著頷首一禮,如果阿卓真的有意外,不光夙歌,只怕自己也沒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