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詫異的看著次帝,她似乎沒有像她所說那般那麼厭惡鶴兒。
方勝天師微微動容,卻是輕輕嘆氣:“殿下身負龍脈,本就可以救他,殿下為何不救?”
凌卓一呆:“你說什麼?!”
“鳳公子能說動右相和皇后為他達成心願,自是還有一層,殿下身負龍脈,揹負國運,自身便是震懾邪祟的最好的藥,若是殿下能和鳳公子圓房,鳳公子如今雖不至於大好,但最起碼不會更壞,長此以往,能痊癒也未可知。可您沒有救…鳳公子也沒有強迫您,他私自斷藥,絕了後路,想必是不想拖累您。因此,你們沒有緣分而已。不要強求。”方勝天師的話一字一句砸在凌卓身上。
凌卓看向右相,右相垂下頭避開她的目光。
她明白了,右相用兵權與哥哥交換的不僅是婚期提前,還有讓她與鳳雲鶴圓房,救鳳雲鶴。
她明白了今日出門鳳雲鶴問是否回宮,她說不回。他的笑容溫暖似是告別。
凌卓抱著鳳雲鶴,手覆上他的面容,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來,像斷線的珠子,嘴唇顫抖:“你為何瞞我?”
看著鳳雲鶴正逐漸衰弱的氣息,凌卓咬破了舌尖,血液瞬間充斥了口腔,她低頭吻上鳳雲鶴的唇,將血渡給他。
鳳雲鶴周身立刻被一層白光籠罩。
“殿下!”方勝天師震驚的喊了一聲:“您這樣做可是會損害皇朝氣運!”
右相被方勝天師這一聲震驚到後退幾步,背靠在殿門上方找到支柱,凌卓竟然…竟然肯用自身精血去救鶴兒…
凌卓離開鳳雲鶴的唇,她唇邊還有殘留的血,勉力一笑:“我不知道自己欠了他什麼,但他不能死在我紫宸宮。皇朝氣運本殿早已能控制,這點血影響不了什麼。”
“今日之事,不許告訴陛下!”凌卓眼眸如刀的射向右相。
右相老淚縱橫,立刻跪伏在地:“謝殿下搭救鶴兒,今日之事老臣必然不會說出去半個字。陛下若問起,那自是天師出手所救,與殿下無關。”
次帝凌卓,她心中是不是也有了鶴兒一席之地?
“現在是不是能告訴本殿他究竟為何如此?”凌卓只覺得舌尖疼得厲害,後悔自己一時情急咬的有點深了。
方勝天師略一遲疑還是說道:“與當年之事有關,我等不能說。”
既然陛下不許說,必然是怕次帝再因當年之事被觸動而受到影響。那麼他們只能閉口不言。
見此,凌卓沒再糾結,過去的事她已經知道該去問誰,眼下只要鳳雲鶴還活著,她便能少些愧疚。
“本殿會救他。”凌卓開口,今日那些血,她真的害怕了,鳳雲鶴差一點便真如鶴一般飛走了。
如今看來那些男女之事的糾結與生死對比起來,微不足道。
“謝殿下。”右相跪伏在地,叩謝。
凌卓略有疲憊的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方勝天師走了幾步,還是回頭說道:“殿下,幕主這些年能一次次的從鬼門關被拉回來,便是因為他始終放不下您。”
凌卓閉上眼困住淚水,點了點頭。
待他們離去後,凌卓將鳳雲鶴輕輕挪在枕頭上,眼看他因自己的血而面容恢復了血色,氣息也平穩起來。
凌卓低頭看著自己身上染著血的衣袍,坐在床邊愣了許久。
自己到底該如何抉擇……
連著心頭血的舌尖血能渡給他一口,已經是不影響皇朝國運的極限,之後便是再也不能動用分毫。
凌卓起身行至殿外讓織錦帶人來收拾一下,自己則換了身衣袍前去政史殿尋皇伊賢。
心病還須心藥醫。
政史殿。
夜幕剛至,案上堆積的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