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終是撲進他懷中,哭出聲:“我殺人了…”
“別怕,阿卓別怕。”鳳雲鶴緊緊抱住凌卓,她熟悉的氣息讓他的心終於落回原處。
可凌卓渾身在抑制不住的顫抖:“雲鶴,他是你哥哥,你一母同胞的哥哥啊…”
鳳雲鶴身形一僵,一切如他所料…
自從皇凌夜冒充他那次起,他就開始懷疑,但自己母親早逝,根本無從查問,如今在凌卓口中得到證實,佐證了他所有的感知感念。
“阿卓,不管他身世如何,他一直為是北境謀劃抉擇,是逆黨,如今你親手殺了他,不止是適時做了對的選擇,更是報了任輕風以及慘死的將領和兵士的仇。阿卓你是女帝,不要被殺戮所迷惑心智。你做的沒有錯!”鳳雲鶴與一直是仇敵的皇凌夜沒有太多痛惜之情,支起凌卓雙肩,認真看著她說。
凌卓看著近在咫尺的鳳雲鶴,他與皇凌夜的面容似是逐漸重合,那般相像的兩個人,卻性情一絲一毫都不一樣。
“雲鶴,我知他殺戮成性,還屠村殘殺百姓,他死罪有應得,我…我只是隻是心裡難受的厲害…親手殺人,真的…真的太難受了…”凌卓似乎還能感受到手上的黏膩,低頭看著手指似乎還能看到掌紋中殘留著血。
鳳雲鶴擁她入懷,輕撫後背:“別怕,我在…別怕……”
凌卓哭累了沉沉睡過去,鳳雲鶴將她攔腰抱起,走向內院主廂房,進門後徑直走進寢室,將她放在床上,看著她滿身血汙,便打了水,親自為她擦洗換了衣袍。
待觸及她腰間的宮鈴時,鳳雲鶴手指一顫,那宮鈴竟似有感應一般一道金色的流光順著他修長的手指蜿蜒向上,在鳳雲鶴蹙眉時,流光消散,宮鈴被他拿在手中解了下來,放在一旁。
待為凌卓換完衣袍,又將宮鈴放在她枕邊,怕是她所珍惜之物未敢替她做主。
待收拾好一切,鳳雲鶴走出廂房,特意手書一封,著人遞給賀東陽上呈帝王,稟報凌卓尋回時的經過。
“參見閣主。”一人急匆匆自外院趕來,剛進門便隨手一禮,而後便問:“見到那紀坊了?”
鳳雲鶴負手而立,背對著門正在想著帝王收到信後會不會立刻著人帶凌卓回去,聽見來人問話,便淡淡嗯了一聲。
“人呢?”來人追問。
“殺了。”鳳雲鶴漫不經心的答。
“啊?殺了?他手上還有刺殺夙侯的懸賞令呀。他不做,誰去?!”來人驚愕的瞪大眼睛。
那可是夙侯,這天下首屈一指的戰神,這高額懸賞令在榜上掛了半年,終於有個叫紀坊的新進高手接了,怎麼坊主說去見見紀坊,就把人給殺了?!
鳳雲鶴回身看著他,這是他赫瀾閣的掌令薛厲,平日裡外表最是放蕩不羈,流連花叢,恨不得夜夜宿在青樓,但內裡卻是個情報高手,痴情種子,只喜歡他那小師妹,只可惜小師妹早已嫁做人婦,兒女都會打醬油。
今日薛厲也是聽聞坊主去見紀坊這才來有此一問。
紀坊就是皇凌夜,只是涉及朝中秘辛,赫瀾閣內的江湖之人沒必要知道這些。
與鳳雲鶴一同去追捕紀坊的都是鳳雲鶴自己的貼身暗衛,是鳳家人,最是嘴嚴。
所以聽見薛厲的問話,鳳雲鶴淡淡的說:“夙侯的懸賞令是他自己發的,所以紀坊死了也沒關係。”
夙歌釋出懸賞令,就是在吊皇凌夜,這是他與鳳雲鶴達成的共識。紀坊的名字在江湖排行榜上一路上升,接取的任務也多與朝堂官員有關,因此他們二人猜測會是皇凌夜,才故意下了懸賞令,如今皇凌夜已死,這懸賞令自然也就沒必要了。
薛厲不明其中就裡,只能努力分析新晉的侯爺為什麼想不開自己給自己發懸賞令。最終得了個結論,就是夙侯北境一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