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卓聽聞自那商船上救了不少皇朝子民,於是用過早膳後便親自前去檢視。
這些人多數是前往瑞霖行商後準備折返皇朝的,此次受劫,所帶貨物銀兩盡數折損不說,親朋好友也接連遇難死傷慘重。
若非恰好遇見瑞霖官船路過救下他們,只怕已經盡數葬身在這大海之中被海妖吞噬屍骨無存。
凌卓瞭解到皇朝到瑞霖的航線雖是開通數年,日常航行所遇海妖不多,但隨著時間推進,反倒惹的海匪橫行,皇朝海域因為管理嚴格護衛周全所以相對很安全,但瑞霖則是不同。
第一商船多是從瑞霖折返後收穫豐厚自是會被海匪惦記眼紅。
二是瑞霖官方管理鬆懈,對護衛船隻則是得過且過,且甚至與海匪勾結,接受海匪賄賂給其充當保護傘。
如此一來,百姓叫苦不迭,哭告無門。
凌卓並未自曝身份,但她一頭銀髮很是惹眼,有盛都人士將她認得出來,見她無意坦白身份,於是也只能把自己猜測放回肚子裡。
既然匪患在瑞霖海域,自是還需奕雀皇配合解決。
凌卓自知自己剛把某人得罪的死死的,躲還來不及,不該自投羅網。
但此事不解決,航線安全無法保證,皇朝百姓便在貿易上吃虧。
百姓不好過必是帝王失職。
凌卓便只能硬著頭皮找上奕雀皇。
彼時奕雀皇正在船艙的書房內畫畫以求平和心境。
聽到次帝來見,那優美的蘭花草,正是飄逸沉穩的一筆便走了調,直直橫跨出去半張紙。
奕雀皇握著筆的手都在抖,她竟然還敢來!
一旁侍奉的阿壽和籽陽自是發現自家殿下的異常,奇怪殿下自昨日和次帝單獨談了些事後,回來便把自己關了起來,不許任何人伺候。
今日眼看稍好了一點,但一聽見次帝兩個字,這便又失了魂。
“不…”他的見字還未出口。門口已經出現了凌卓的身影。
她今日因見百姓穿了一身圓領束腰長衫,高束馬尾,整個人線條流暢颯爽。
她自顧自進門,而後看向阿壽和籽陽,勾起唇角一笑:“本殿有事和你們殿下單獨聊一聊。”
阿壽和籽陽對視一眼,又要…單獨聊?
但奕雀皇不開口,他們便站著沒動。
凌卓看向奕雀皇,看他臉色陰沉,便說道:“嗯,若是他們在也不要緊…”
她話還沒說完,奕雀皇咬牙:“你們出去,不必在外守著。”
他是怕她出么蛾子,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阿壽和籽陽隨即拱手一禮退下,還貼心的關上了門。
凌卓滿意的點點頭,果然人只要是肯厚起臉皮來就能天下無敵。
她自顧自找個舒服的地方坐下,從果盤中捏了一顆葡萄,剝著皮,開口道:“我來是與你商量正事。”
奕雀皇揭了畫壞的紙揉作一團隨手丟在地上,表示著自己的不滿。
凌卓抬眸瞥了他一眼,繼續說道:“瑞霖海域治理太過鬆散,貪腐嚴重,不利於我們皇朝與瑞霖的貿易往來。需要三殿下你配合處置管理一下。”
奕雀皇蘸著墨,語氣淡漠:“本殿不理政務,此事你該與本殿二皇兄說。”
“哦,沒關係,到岸後,我手書一封,辛苦你幫忙轉交二殿下即可。”凌卓手指若白玉微微透粉,捏著翠綠的葡萄果肉,放在嫣紅的唇齒間。
奕雀皇眼角餘光將她若畫一般的閒適柔美收在眼中,不禁心跳加速,不由自主的想起來她唇瓣的柔軟在他肌膚上劃過的觸感。
他攥緊了手中毛筆,十二分努力的剋制心神。
凌卓未聽見他回答,疑惑的看向奕雀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