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十字架以示敬畏?
真不容易呀!嘮叨的老頭,他不懂長話短說的藝術。
“你呀你,不能象話些嗎?渾渾沌沌坐無坐姿,真不知道你媽是怎麼教你的,目無尊長。”當他在唱催眠曲,一睡天下平。
噢喔!他侮辱社長。“主任,你確定要去問我媽嗎?她習慣拿鍋子敲你的禿頭。”
“藏璽璽,你再拿我的頭髮做話題試試看,我打得你滿地找牙。”不長進的丫頭。
“彼此彼此,別再要我當狗仔隊的首席挖糞大使,大家好商量。”她軟硬都不吃。
張太郎嘴角一垂。“專精的題材才好發揮,你和藝人們的互動有目共睹,誰不說你是人才?”
“你的讚美來自我的傷口,要發獎金請早,我去財經部逛逛。”挖點狗血出來灑。
“你……真頑固。”他氣得直扯鬍子,不小心還真扯下幾根。
心痛無處訴呀!
“比起你的固執還不夠看。”她做勢就要離去,起身鬆鬆筋骨。
“等等,這裡有個Case,你要不要去試試?”拿她沒轍的張太郎從一迭文稿中抽出一份。
“先宣告,腥羶色和水銀燈的工作我不接。”免得被老狐狸推入虎穴。
“看看再回答我,不勉強。”眼皮半垂,他的態度和煦得叫人疑心。
不大相信他的藏璽璽接過一看,兩個眼珠子都快凸了,不敢相信他居然這麼玩她!
“你要我去採訪這個目中無人的暴發戶?”先殺了她吧!
“人家現在是房地產大亨、珠寶商人,對我國經濟有不少貢獻,以偏概全不是好記者的工作態度。”瞧她多鄙視“田僑仔”。
她咒罵了幾句,表情陰森森。“聽說他謀殺了自己的妻子,你要我去湊整數?”
“傳聞是未婚妻,但事實真相只有你知道。”他把餌丟了出來。
“為什麼只有我……喔!不,你這個老奸臣,秦檜再世。”惡毒的老男人。
氣得牙癢癢的藏璽璽很想把文稿擲上那張老臉,他根本篤定她天生的好奇心會發燙,終究抗拒不了誘惑而盲目接下自殺工作。
人對傳說總是特別感興趣,尤其是感性重於理性的二十四歲年輕女孩,當她的職業欄湊巧填上記者二字。
懸而未明的疑問等於秘密,而秘密和新聞幾乎可以掛上等號,不知道的事物比較值錢,如果此事發生在一夜致富的男人身上,故事性將更有張力。
而她,受不了不明不白,不探個分明會睡不好覺,老覺得心裡犯疙瘩,不清不行。
所以,他是賊禿子。
“沒那麼嚴重吧!看我對你多好,把壓箱底的好料全給了你。”管他秦檜還是劉瑾,他眼中只有上升的銷售量。
她輕哼了一聲,“他上回在電視中對媒體破口大罵,說他這一生只討厭兩種人,一是記者,一是女人,你想我能活著回報社嗎?”
“這……氣話嘛!他不喜歡別人貿然闖進他的地盤,會叫的狗不咬人。”他抹抹額上的汗,勉強編出拙劣的理由。
“萬一他不僅叫得兇又會咬人,你打算修改我的保險受益人?”她一向只寫自己的名字,其它人……靠邊站。
六親不認、六親不認,她就是六親不認,怎樣?
張太郎好笑地板起臉裝正經。“看來你是不接嘍?那我派朱清玉去……”
“舅,這一招不高明,玉姐今天搭飛機去紐西蘭度假,為期十三天。”嗟!老年痴呆症。
甥舅關係在報社是秘密,也沒人知道報社創始人是她繼父,而其夫人也是她寂寞難耐的母親掛名為社長,她不想因特殊身份引來不必要的注目,因此要所有人保密,誰也不許張揚。
就因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