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莊西恩買了四張臥鋪車票,把四個人送上火車,叮囑莊父莊母照顧好楊小琴。
他心裡很仿徨,與楊小琴在一起最初是偶然,當時他一個人在冀中,心裡有些寂寞,恰好遇上崇拜他的楊小琴,讓男人的心收不住了。
楊小琴本就對他有好感,也沒有想破壞他的家庭,一個離婚女人遇上露水姻緣,獲得短暫的慰藉,也算是生活的調味品,至於有沒有別的心思,楊小琴是不承認的。
但這個孩子的到來打破了這一切。
楊小琴一直心疼被前夫打落的孩子,對這個孩子有忐忑,更多的是欣喜,她真的是想要個孩子。
楊小軍本就因為他姐姐離婚後,在鄉下過不下去,才陪著他姐姐一道外出打工。
他們家姐弟五人,大姐已經出嫁,二姐就是楊小琴,還有兩個弟弟。
他們倆姐弟只差了一歲,從小一起長大,他與楊小琴的感情最好,當楊小琴被前夫毒打時,他就恨不能殺了那男人,最後死在楊小琴的哀求下,兩人才決定投奔莊西恩。
現在他姐姐又被莊西恩辜負,他一邊自責,一邊思考如何幫她。
聞晴得知莊父莊母和楊小琴離開的訊息已是三天後,莊西恩見聞晴不回家,於是下班時在工業局門口接她。
“小晴,”莊西恩見聞晴騎車出來,一路跟上來,“小晴,回家吧。”
聞晴本不想理他,但見旁邊的人向他們投來詫異的眼光,不想在大路上爭吵,於是說:“好吧。”轉過方向,向八里莊騎去。
莊西恩放下心,與聞晴並排騎著,“小晴,我錯了,我向你道歉。”
到家後,開啟院門,聞晴看著自己住了兩年的地方,院中只有一棵柿樹,葉子已經落光,上面還剩下幾個柿子,被寒風吹得通紅。
她把腳踏車停在院中,走進客廳,客廳中燒著壁爐,很溫暖,聞晴脫下長棉衣,看著莊西恩,“你想怎麼解決?”
莊西恩說:“小晴,這件事是我錯了,都怪我不小心喝多了,我也不是成心的。”
聞晴:“楊小琴怎麼辦?她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莊西恩:“楊小琴回老家了,以後她也不會再來了。”
頓了頓,語氣有些乾澀,“那個孩子我讓她打掉,她不願意,她想要個孩子。”
聞晴輕笑一聲,“莊西恩,你真是和你父母一樣貪心。”
“咱們離婚吧。”聞晴嘆氣,“我無法面對你,討厭你的父母,更不想看見楊小琴。”
“小晴,”莊西恩叫了一聲,聲音裡有痛苦和不甘。
聞晴又說了一遍:“咱們離婚吧。”
接著又說:“你父母去我們單位這麼一鬧,估計我也待不下去了,你們滿意了?”
莊西恩張口結舌地說:“小晴,我爸媽他們沒文化,不知道會造成這樣的後果,我去給你們領導解釋。”
聞晴說:“算了,好聚好散。”
說完,穿上棉衣出門了。
看著聞晴高挑、利落的背影,莊西恩難受得想大喊一句:“我後悔了。”
接下來的幾天他再也沒有見到聞晴,去區工業局,葉處長說她辭職了,又不敢去二夏村,給柳泉打了幾次電話,柳泉都說聞晴沒有去酒坊。
一天傍晚,莊西恩剛走出迅達腳踏車商店,就被人一記老拳砸在臉上,莊西恩眼前一黑,感覺有液體從鼻子中流出。
他定睛一看,是個50多歲的男人,失聲叫道:“李叔,您回來了。”
李叔說:“聽說你看上個爛貨,還欺負我侄女?”
又上前一腳,踹在莊西恩肚子上,莊西恩倒退幾步坐在地上,他從來沒有想到,李叔會專門回來為聞晴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