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媽媽抬起頭來,深深地看了華青弦一眼,口氣異常堅定:“郡主,正因為奴婢和華大人之間的關係非同尋常,所以,奴婢對這件事才更有發言權不是嗎?女人的直覺不會錯,華大人怎麼想奴婢不清楚,可是覓珠小姐……絕對不簡單。”
“你是說……他和大哥之間有曖昧?”
她當然知道莊覓珠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那個表面上純潔如白鴿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心如蛇蠍,許多事她雖沒有證據,但不代表會也猜不到。五年前莊覓珠能為了自保和自己玩閨蜜情深,又為了立足將自己推向了死亡的深淵,那麼,她在長公主府上中的迷香,也很有可能是莊覓珠所為,只是那一次她卻是沒有去的,所以也有了不在場的證據,但,即便如此,華青弦還是將她列為了重點懷疑物件。這樣攻於心計的女人,自然是不簡單的,只是,在沒有抓到她的小辮子前,她還需要時間慢慢來梳理這一切。
雲媽媽沒有明說,只淡淡道:“明日一行王府裡的小姐都去了,唯有覓珠小姐留在府裡。”
“她沒收到貼子。”
“覓珠小姐的貼子和郡主是同一日送來的,只是,她的貼子老夫人替她收了,沒有直到送到覓珠小姐的手裡。”
同時送來的貼子,沒理由自己的收到了,莊覓珠的卻被老夫人擋下了,除非是有人刻意為之,故意引老夫人去攔下那貼子。可是,老夫人為什麼這麼做,難道……她也和莊覓珠是一個心思?這就有點意思了,出身世代書香的老夫人,也要插手這些腌臢事了麼?
“其實,以她在王府的尷尬地位,有這種心思也可以理解對不對?”
莊覓珠知道太多關於王府的秘密,要想讓她閉上嘴,最好的辦法就是如同五年前處置自己一般,將莊覓珠也秘密處置了。可是,老夫人念在她是親哥哥的嫡孫女兒所以一直悉心呵護,但姑娘家長大了總是要嫁人,如果嫁到外面便不能掌控。老夫人不忍心殺她,所以,一直以莊覓珠自願留在她身邊侍候自己為由,將莊覓珠的婚事壓了下來。可沒想到王妃偏不順老夫人的意,執意將莊覓珠推向了威北侯府,為了保下自己這個疼愛的侄孫女兒,老夫人將主意打到剛剛喪妻的華青磊身上也不足為奇。
至於莊覓珠本人,若不是眼盲心瞎就不可能看不上華青磊。畢竟,她那個大哥生的確實英俊,又仕途順暢,就算日後不能承爵,有王爺的輔助也會步步高昇,將來位及人臣也是指日可待之事。
“……”
這個問題,雲媽媽沒有回答,只是沉默著低下頭去,華青弦幽幽一嘆:“這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有了路。每個人的路都是不一樣的,一旦選錯了,便是一輩子的悔。雲媽媽,有些事,如今也該好好替自己想想了。”
揣在袖中的手,無意識地緊握成拳,媽媽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但口氣很生氣:“郡主,是奴婢多事了。”
華青弦知道雲媽媽還需要時間來消化,倒也不逼著她表態,只和緩地提了一句:“明日要去威北侯府,雲媽媽也替我想想,送什麼過去比較合適,”
“只要不送吃的,其它都好。”
“……”
聞聲,華青弦啞然。
不送吃的,可威北侯府的二小姐薛仲雪偏偏在貼子裡就指明瞭要她親手做的生日蛋糕。看來,明日那場生辰宴會,她真的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去赴約了……
——秋意正濃,颯颯的秋風起來時,卷著片片黃葉在枝頭沙沙地作響。
夜雲朝面朝江水,揹著身子正聽天火調侃他與華青弦的那個十日之約,淡淡的眉頭,不經意間渲染上層層柔意。那個女人,總那樣遲鈍,他應該已暗示得很清楚了,可她竟是始終不曾朝那個方面想,也好,既然還不到她知道的時候,就讓她再迷糊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