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府地下的密牢裡。”
“明君澈?”咀嚼著這個被他認定為此生唯一對手的名字,夜雲朝的眼神幽靜沉遠,浩淼如海洋。
如果連天火都抓不住的人,又怎麼可能被明相府的侍衛隨隨便便抓到?這渾水來攪的人越來越多,也似乎越來越讓他看不清水裡是什麼魚了。
“門主,你覺得那個怪物真是蕭熾?”
“以前還只是懷疑,可現在,十有**。”如果不是蕭熾,明君澈那樣眼高於頂之人又怎會放在眼裡?
駱惜玦虛虛虛地眯眸,若有所思道:“以明相的謹慎不可能不懂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他那樣的人,居然也會為了一個外人將自己置身險境。”
“所以,應該不是外人。”
“門主是說,明相和西洛……”
搖頭,很直接地打斷他的話:“你想多了,蕭熾是蕭熾,西洛是西洛,五年前的蕭熾或許可以代表西洛,可五年後的蕭熾代表的只是蕭熾,沒什麼直接的關係。”他說的應該不是外人,指的是其它的關係,雖然現在還很難看出蕭熾與明相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絡。但,蕭熾在北山多年不曾出來,是追著他的金子才到了皇都,然後在搶金子的過程中遇到了明相,從當初蕭熾第一眼看到明相時的反應來看,他應該是認識明相的,而且,應該是非同於一般的認識。
對於此事,駱惜玦明顯有不同的意見:“如果他真是蕭熾,我絕不相信他只是孤身一人。”
“我也不相信,但我更不相信明君澈會通敵,他是個可敬的對手,不會做這種沒腦子的事。”明君澈要的不是皇城裡的那個位子,而是天下至尊的權力,此時通敵對他有弊無利,他不可能做這麼冒險的事。更何況,攝政王目前才是他最大的敵人,他也沒必要在這樣的時候讓恭王和雍王對他起疑心。可是,無論他是不是通敵叛國,他接納蕭熾已是事實,這樣的秘密可以瞞得了一時,但終究有一天會被密探們知道,到那時,他又該如何面對朝堂上的波詭雲譎?
明君澈的這步棋下得險,卻也下得妙,竟連他都有些猜不透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了。
長眉微挑,駱惜玦的臉上是難得一見的妖孽之氣:“難得聽門主誇他。”
他素來淡漠,卻不是天性如此,幼時的際遇讓他對權欲之爭充滿了厭惡。但骨子裡畢竟流著大晉皇室的血液,那些好鬥擅權的因子被他壓抑在心底久了,偶爾也會蠢蠢欲動。他只是不願意去爭,不代表他沒有政治的敏銳度,小皇帝與恭王雍王爭得再厲害,那也是自己的侄子和弟弟,是夏侯氏的嫡系,但明相只是外人,雖然他也很欣賞明相所表現出來的睿智與才幹,可這麼明目張膽地覬覦大晉的皇權,他實在沒辦法對明相此人有好印象。
聞聲,夜雲朝只是笑:“阿玦,若是你,會選蕭熾做盟友麼?他若還是以前的蕭熾自然有他的利用價值,可如今,在西洛他如喪家之犬,在大晉他不過是個‘叫花子’,選他還不如直接選西洛那個暴君,或者成功來的更快更直接。”
“他不會和西洛皇帝合作。”那樣的成功,對明相來說明不正言不順。同樣是孤高畫質傲的性子,駱惜玦不屑的東西想來明君澈也會不屑,他雖然不怎麼喜歡明相此人,但對他這樣的對手還算是瞭解。
“所以他才按兵不動,只等著恭王和雍王先出手,然後……”眉一挑,夜雲朝眸光雪亮:“他再以清君側為由,名正言順地取代攝政王華盛天的位置,成為大晉新一任的無冕之王。”夜雲朝一直知道明相的目的不是皇位,所以他才會縱容他在大晉朝堂上紮根生長,若不是立場不同,他倒很想交結明相這個朋友,只是,他註定了會是保王派一黨,而明個註定了最終是保皇派一黨,他們兩人永遠都會站在敵對的方向,也永遠都不可能成為真正的莫逆之交。
“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