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我便罵我打我都好,不要因我傷了身子。”
錦兒臉上頓紅,眼波一轉,抬眉間淡雅地道:“你說誰為你傷了身子?”
羽兮低頭道:“錦兒,我……我和軒兒的婚事是逼不得已,朝中兵權分散在幾個王侯及老臣手中。現在皇姐她手裡只有十萬兵馬,安王手裡就攢齊了二十萬大軍,這一戰沒有贏的可能,除非景侯肯支援皇姐。景侯只軒兒一個獨子,她說過出兵可以,但要我答應與軒兒的婚事……”
“轟”地一下,如錦腦中空白一片,後面的話他一個字也沒聽見,什麼,她,她要娶彤公子麼?為什麼,為什麼……一陣天旋地轉,忽然記起了前事,女帝下旨,將彤子軒許配給羽兮……
“……沒聽說嗎?景侯的條件就是平王今生除了彤公子,不得再娶……”
“好,好啊!那個惡霸遠名的平王這回吃了悶虧了,只能守著一個夫郎了……”。如錦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黑暗中有人一聲連一聲的呼喚,如錦醒過來,只覺全身的血液都冷了,心口劇痛如刀絞,似連呼吸都不能,艱難地張了張口,卻什麼也說不出,淚如雨下。
原來他和小混帳根本沒有緣分的,縱然他們一同生死過,她依然是要娶彤公子的,她終究是別人的……
羽兮抱著錦兒,強笑道:“錦兒,以前是我強要纏著你不放,每每招惹你,甚是輕浮放肆,叫你好生煩惱。如今,如今……這婚事即便不是皇姐賜下的,我也得應了……也好,從此以後我再不來惹你,你只當從未見過我這個人……”羽兮別過頭,臉上一片溼,還有溼熱的東西不停地從眼裡滾落下來。
如錦只覺心被割得一片一片,每一片都碎裂得找不到,哆嗦著攥住羽兮的衣角,半個字也說不出。
羽兮狠擦一把臉:“外有夜郎國大軍壓境,內有安王逼宮,錦兒,我……我真的喜歡你,很喜歡,喜歡的想把你捆在身邊一刻也不分離……可是,我不能……只怪我們生在這個亂世……我們……”
如錦死命揪住她衣襟,羽兮張口抖了半天說不下去,淚止不住地落,只狠命將錦兒揉進懷裡,錦兒忍了這多天,終於再忍不住,咬著她肩頭顫抖地哭泣。
佛曉時分,秋雨看見那平王兩眼通紅地出來,失魂落魄,和那個叫紅鑾的女人離去。
秋雨揪心地痛,進房來,果然見公子疲憊地靠在塌上,雙眼紅腫,秋雨一頭撲倒在床前哭道:“公子,公子,我們不理那一家人了好不好,離她們遠遠的,好不好?”
如錦茫然睜開眼,淡漠望了望外頭,啞著嗓子道:“去打些水來,我不妨事的。”
秋雨心中驚疑,害怕公子想不開,飛快出去打了水來,給公子敷臉。……
公子臉上看不出喜怒,雖然哭腫了眼睛,可是眉宇間卻沒前幾日那股戾氣了。也不知道那平王和公子說了些什麼,公子他,已經放下心結了麼?
如錦身子已經完全好起來,只是眉間籠著淡愁,經常神思恍惚。無尚早瞧在眼裡,南夏也多次問秋雨為何錦兒一夜之間醒轉,秋雨嘴緊,只道不知。
前線的敗陣,使得皇陵陷入惶亂。江遙不許男眷再出府,自己和廉子夫兩個去街市置買些家用的物件。
然戰亂之時,又被四殿下的叛軍圍困,糧食與水果十分短缺,連雞鴨等活物也貴得驚人,日子過得漸漸艱難。一日三餐都是粗淡的飯菜,少有新鮮可口的果蔬。
一連幾天,無尚都咽不下飯食,開始也不覺奇怪。後來如錦發現無尚經常暗地裡乾嘔,這一日勉強吃了幾口,才出了房門便盡數吐了出來。
朱墨慌忙倒了茶水給他漱口,如錦見他嘔得厲害,便叫秋雨弄些醋來壓壓腥氣。無尚嘔了好一陣,才轉過勁來,這幾日裡折騰,鬧得無尚面色發黃。如錦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