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相府啊!送出去的東西哪還能入自己要回來?再說了,這要是真把聘禮都要回來了,那不是等於活活扇了華侍郎兩記耳光?還有他們家的兩位小姐,以後還哪裡有臉出門見人?大人平時挺憐香惜玉的一個人,怎麼遇到攝政王府裡的幾位,反應就這麼大咧?
“我改主意了行不行?”
明君澈一再告訴自己,他會這麼做真的不是因為太過失望,真的不是因為惱羞成怒,只是想給攝政王府打打臉。可是,為什麼他每每聽說華青弦不願嫁他的時候,心裡總是這麼酸?
“行,行,行。”
明安迭聲回覆著,心中卻不停地腹誹道:大人實在太反常了,他以前不這樣的,怎麼一遇到那個笙華郡主的事情,就變得這麼孩子氣呢?
見明安還忤在那裡不動,明君澈不知為何一陣煩燥,拉了臉,他冷眼一斜:“愣著幹嘛?還不快下去辦?”
“……”
明安噎住了,消化不良了,彆扭著一張‘便秘’不出的臉,哀聲嘆氣地去找明管家商量明日個上攝政王府要聘禮的事去了。
——與此同時,攝政王府的佛堂內,一個紅影飄然閃過柳側妃的床前。
她本睡得半夢半醒,卻在冷風颼颼之下倏地睜開了疲倦的雙眼,佛堂之中,檀香依舊,只是入眼之處盡是白幡飄動。柳側妃的睡意一下子便被驚沒了,她霍地自床上坐了起來,卻隱隱聽到身後傳來低低的喘息聲。她不由自主地回頭,恰對上一雙淺笑中帶著嗜血之意的空洞黑眸。
“啊!”
一聲淒厲,頓時響徹整個攝政王府的上空
柳側妃被嚇到了,說是佛堂見到了紅衣女鬼,問她紅衣女鬼是誰,她又支支唔唔說不清楚,一會兒說是煙姨娘,一會兒說是杜明珊,一會兒又說看不清楚臉……
其實,無論柳側妃看到的‘鬼’是誰,大家都覺得她在做戲。大晉盛行佛風,但凡有點家底的人家都設佛堂,佛堂設著那是幹嘛用的?不就是消災擋煞,祛病驅鬼麼?可柳側妃倒好,說在佛堂遇到了鬼,這豈不是說佛祖不作為,吃著王府的供奉卻不給王府好好辦事?這一件,首先就惹了深信佛法的老夫人不快,而王爺則認為這是柳側妃的苦肉計,為的就是想以嚇病了為由,光明正大的搬出佛堂養病。
老夫人不理她,王爺也沒打算讓她搬出來,柳側妃自知踢到鐵板有苦難言,正要剛希望都寄託於幾個兒子身上,沒想到,四個兒子裡竟有三個不看她,唯一一個看著她的華青磊卻是滿面焦容,怒不可遏。
待眾人一走,華青磊便迫不及待地向母親發難:“你就別再煞費苦心了,秋水之事,我心意已決。”
“青磊,連你也不相信我?”柳側妃震驚了,捂著心口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最器重的兒子,這麼多年了,她爭的是什麼,搶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他,可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就將自己多年的養育之恩置於腦後。若她真的算計了,她也沒什麼不敢認的,可這一次,她是被別人算計了可她的兒子們卻沒有肯站在她的身邊。
太可笑了,簡直太可笑了啊!
“您要我怎麼相信您?秋煙和明珊去的時候您可精神著呢!這麼久了也沒見你被嚇著,怎麼我一想收了秋水,您就又這樣了呢?”華青磊覺得煩透了,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太雜,藉著養傷他本打算在家好好安置一下,可等他終於安定下來了,他才發現,內宅之事比朝堂更讓人疲於應付。他很累,很累,好容易秋水有了孩子,老夫人和王妃看在孩子的面上也答應讓秋水留在他身邊,雖然無名無份可至少能讓他安心一回,結果,母親又出來這樣鬧。
想到這陣子無窮無盡的折騰與煩惱,他真是受夠了。
“我不是……”
打斷母親的話,華青磊繼續道:“我知道您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