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產後本都是要做小月子的,可莊覓珠卻頂著大風大冷跑來綺蘭閣裡給她找事兒,可想而知她該有多難受。可是,她人都這樣了,還想著要害人,她這樣的行為又要華青弦如何去同情?
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華青弦愛理不理地站在那裡等她慢慢挪近,眼看著離自己十步之遙,莊覓珠突然停了下來,一步一步朝那邊的石橋上走去。
“阿珠?”
莊覓珠沒有理會華青弦,只是自顧地走處石橋,停在最高處遠遠眺望:“我太累了,讓我歇會兒。”
“這裡風大,你在這裡歇息怕是不好。”雖不是隆冬,但河面上畢竟風大,莊覓珠現在無論是懷孕了還是小產了,都是不適合站在那裡的。她這種人素來自私,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偏偏要朝那邊走?
聞聲,她苦澀一笑,自嘲道:“好不好,不也就是這個樣了麼?”
有風吹過,拂起她面上的髮絲,她伸手捉住挽至耳後,突然轉首看向華青弦:“咱們聊聊好麼?敞開心扉,徹徹底底地聊一次。”
這又是鬧哪樣?扮可憐,博同情?
“外面冷,還是到了老夫人那邊再說吧!”只可惜她從來不會同情不值得同情的人,更何況莊覓珠的所作所為已經不是值不值得的問題了。
“到了那裡,有些話我恐怕就說不出了。”
“那就不說好了。”坦白也好,算計也好,對華青弦來說,莊覓珠根本就不值得她浪費時間,如果不是怕落人口舌,她甚至都可以不陪她走這一趟,所以,就算她現在有意對自己‘示弱’,她也不會有任何動搖。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華青弦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只可惜眼前這位似乎還沒有意識到。
莊覓珠冷冷轉眸,唇角的笑意薄涼:“阿弦,你真的不想知道當年我為什麼要那麼做嗎?”
“什麼當年?”
“你明知道我在說什麼。”
那一刻,莊覓珠的臉上有一閃而逝的絕然,那幅豁出去了的表情,讓華青弦心中隱隱生出幾分不安,這個女人又想做什麼?
“正因為我知道你在說什麼,所以,我不會相信你。”總歸有一天是要撕破臉的,比起那種當著許多人的面罵大街一般的撕法,華青弦更傾向於現在這種冷處理,總之,大家也不要再扮好姐妹,也不用再假惺惺地為對方著想,以後就來個‘公平決鬥’,真槍實彈地來。
“信不信由你,可說不說在我,你若真的不想知道,從今往後,我再不會對你提及當年之事。”
聞聲,華青弦雪亮的眸子微微一眯:“好吧!你想說什麼?”
當年的事除了假王妃的真實身份以外她基本都知道了,可莊覓珠這樣篤定又是為什麼?整個王府裡最精明的人要數華老夫人,可最清醒的人一直是莊覓珠,難道,她的手裡還握有最後的王牌,會是什麼?
“讓她們都離開好麼?”
搖頭,華青弦乾脆地拒絕:“不好。”
華青弦的謹慎讓莊覓珠失笑,她直勾勾地瞅著她:“你還真是看得起我,我都這樣了,你還怕我對你怎麼樣?”
“不是怕你,只是沒必要避開她們。”說著,華青弦又聳了聳肩:“我什麼都不會瞞她們。”
“阿弦,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
莊覓珠的目光劃過天風和天雨的臉,又悽然一笑:“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我還是想說,這麼多年了,我悶在心裡快難受死了。其實,當年是我對不起你!”
沒想到莊覓珠竟會跟自己說對不起!華青弦微微一愣,再回神,卻聽她又笑道:“當年我會那麼做,其實是因為我想……我想……”
一字字說著,莊覓珠一步步踏向石橋的臺階,待得走近華青弦身邊不遠處,她突然妖嬈一笑:“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