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著火狠狠地白了駱惜玦一眼,這才小心翼翼地對父親道:“我去沏兩杯茶。”
說著,不等駱惜玦再出聲拒絕,已是趕緊抱著小顏趁機溜了。父親要談的事情必定是關於小羿的,所以‘罪魁禍首’是必須留給他的,至於小顏,這丫頭嘴也笨,心眼也實,留下來只會壞事,所以,帶走,必須帶走。
屋子裡終於清靜了,攝政王這才又冷冷看了一眼床上的小人兒,強勢道:“他是華家的人,不能跟你走。”
“華家也沒當他是人,又何必強留?況且,我是他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做得了他的主。”
言下之意,是要徹底撇清小羿與華家的關係了。攝政王對小羿和小顏本是有心結著,可他卻最不喜歡別人逼他做什麼。是以,駱惜玦的話一出口,攝政王當下便寒了臉:“華神醫,今日的一切都是誤會。”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王爺是要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一切,而要相信王爺的空口白牙麼?”
“駱惜玦,對本王你最好客氣點。”
聞聲,駱惜玦不置可否,只努了努嘴,又要伸手去抱小羿,嘴裡還欠抽地說了一句:“跟我回保和堂,別的不說,飯總是夠吃的。”
一句話,又說得攝政王目眥欲裂。
將華羿和華顏關在柴房的事,華盛天確有耳聞,但他們受罰是因為口無遮攔衝撞了老夫人,又想到兩個孩子的出身,他便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只想著教訓一下也好,省得以後不懂規矩。只是,怎料到事情竟會鬧到這番田地,關著孩子是一回事,餓上三天三夜卻是另外一回事。方才,若不是駱惜玦來的及時,兩個孩子可能真的會一命嗚乎。想到這裡,華盛天也不免
但,既便尷尬,攝政王卻始終不曾讓步。他太清楚駱惜玦的為人與影響力,只要華羿跟他出了王府的門,這件事,他縱有千百張嘴也是解釋不清的了。是以,就算是翻臉,他也絕不會讓駱惜玦帶著孩子離去。
“放下孩子,否則,別怪本王不客氣。”
挑釁地抬了抬眼,駱惜玦用一種‘你不客氣給我看看’的眼神冷冷地瞅了攝政王一眼,而後,繞過攝政王的身子,徑自走向了門外。
暴怒,攝政王一個手勢下來,原本空曠的院子裡竟兀地出現了好幾個暗衛,一字排開,生生擋住了駱惜玦的去路。
“你可以走,孩子留下來。”
“王爺,您就不怕我在皇上面上說點什麼嗎?”駱惜玦不是官,卻擁有隨意進出皇宮的特權,駱惜玦不是臣,在皇帝的面前卻擁有臣子一般的影響力,他從不與人為敵,但不代表他對誰都和氣。京城裡誰都知道,駱惜玦生性淡漠與人無交,但,只要他開了口,誰都會幫他,包括當今聖上。
“說什麼本王都不會怕。”歷經三朝,攝政王早已練就了一顆寒冰不破的心,他會有所顧忌,但也敢無所顧忌,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無冕之皇,就算是皇帝他也從未放在眼裡。只不過是身份不同,在大晉誰才是‘主子’人人都知道,莫說一個駱惜玦,就算是皇上親自開口,他也絕不會讓步:“駱惜玦,本王讓你把孩子放下。”
“若我偏不放呢?”
“那就都不要走了。”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不過是一個大夫,就算醫術出眾又如何?他照樣敢殺。
兩個的目光不經意地在半空中相撞,電光火石之間,他們都聽到了那軟軟的童音:“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