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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青弦點了點頭,肅然道:“有這個意思,所以,娘您千萬別衝動,一會兒您就只能喊冤枉,然後還要肯定老夫人的所作所為,假裝她是真的生病了,而我們照顧不周。咱們孃兒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先將這曲戲唱過去再說。”
“老太太說的?”
“您真以為梅園裡都是老太太帶來的人麼?我也沒那麼傻的,自然得放幾個耳朵了。”將軍府的丫頭婆子自然是進不了老太太的梅園的,可蒼穹門的暗衛卻可以來去自如,偷聽一些這樣的訊息自然是手到擒來。只是,華青弦也沒有料到,老太太心思竟然這樣狠。
她可是死了丈夫的人了,若是被休回家,那還有什麼顏面苟活於世?況且,太皇太后在宮中已是履步為艱,若是再有一個被休的母親,如何還能自處?
一聽這話,將軍夫人腳都軟了:“啊!休……休書?”
搖了搖頭,華青弦的拒絕很直接:“娘,您學不了我。”言罷,她很坦然地看著將軍夫人,又道:“我父親他們無人能動,我又是太皇太后親自賜的婚,再加上小顏和小羿是在宮裡丟的,現在皇上對我也生心愧疚,所以誰也不敢在這時候拿我和相公的親事做文章,可您就不同了,您是高門閨秀出身,就算不在乎您自己也得想想您的孃家。萬一真的和老太太撕破了臉,以老太太的性子必定鬧得人盡皆知,一個七出之條就能強行讓族裡給您放休書,到時候,您可怎麼辦?”
“娘忍了一輩子,到頭來她們竟是變本加利,娘不能再忍了,娘要學你……”
“娘,瞧你,為那種人您還哭吶?不值得!”
“郡主,讓你受委屈了。”
自打嫁入夜府,將軍夫人還從未服過什麼人,就連老太太她也只是害怕,不是真心欽佩,可華青弦卻真正讓將軍夫人覺得佩服,她入府的時日並不多,卻一心一意護著她們這一大家子。將軍夫人是越想越覺得自己沒用,若她像老太太一樣強勢,或者便不會有今日的局面了。
夜雲琅本是急中生智的一喊,哪知一抬頭竟真的看到華青弦急急走了過來,頓時激動得跟見著了失散多年的親姐妹似的:“大嫂,這裡,這裡……”
不知是否觸動了心事,將軍夫人突然又激動起來,夜雲琅見勸不住,連忙又一把抱住了母親的腰:“娘,娘……哎!大嫂來了……”
白了女兒一眼,將軍夫人又紅了眼圈,嘆道:“好人?好人有什麼好當的?娘當了一輩子的好人,到頭來落著什麼好了?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這一次怎麼著我也得跟老太太把話說清楚,大家真要撕破臉的話,以後也別再來往了,要不好過大家一起不好過,誰也別想再舒坦。”
“娘,我哪有?您這是不識好人心吶!”
“死丫頭,你這是故意趁機數落娘嗎?”
差一點就勸不住母親,夜雲靜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又勸道:“所以說娘就不要跟她一般見識了,要不然,娘豈不是自己也成老太太那樣的人?”
聽到這話,將軍夫人終於不再掙扎,只是惡狠狠地啐道:“呸!長輩,簡直是為老不尊。”
“可她是長輩,是您名義上的婆婆,是您的娘啊!”
將軍夫人氣得臉都紅了:“那也不能再受這樣的窩囊氣,娘怎麼說也有一品誥命在身,不比她老太太差多少。”
“娘,老太太那樣的性子,你問得出什麼嗎?”夜雲琅是個衝動的,平時行事總是不顧後果,可母親素來都是淡然的,突然變得這麼激動竟是把她也嚇了一大跳,只能死死抱住母親的手臂不讓她進老太太的門。
忍了一輩子,她受夠了!
“別拉著我,我倒是要去問問老夫人,她這麼做究竟是為什麼?怎麼能這麼欺負人呢?”熬了幾十年,終於媳婦熬成了婆